○作者 牟家和 王国宇
那时何鸿燊只有13岁,即使打工,也只能是做童工,工资还不及普通工人的一半。家道没落后的遭遇,使何鸿燊在一夜之间长大了,他发誓要努力读书,因为穷人只有靠读书才能够出头。
从此,那个贪玩捣乱、无所事事的何家九少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刻苦、勤奋的贫寒少年何鸿燊。到了学期末,他的成绩高居D班第一名,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奖学金,开了皇仁书院D班学生获奖学金的先河。从那以后,何鸿燊的成绩门门都能达到优秀,每年他都会获得最高额度的奖学金。中学毕业后,他顺利地考入了香港大学。
现在想来,如果不是当年何家倾家荡产,家境败落,可能就没有今天苦苦奋斗出来的何鸿燊了。
人穷未必志短,逆境可能比顺境更出人才。家境败落、亲戚的白眼与奚落并没使何鸿燊抬不起头来,反而激起了他的雄心壮志。在他看来,伯公何东、祖父何福都是靠着读书,才有了发家致富的机会。于是,他一心一意读书,以最优异的成绩“回敬”那些白眼与奚落。
就这样,当别人成双成对地去谈恋爱、看电影、逛街购物、喝咖啡、听音乐会或到新界离岛旅游时,何鸿燊总是以书为友,发愤苦读。周末和假日是富人家孩子外出花钱、消遣的日子,这反倒给何鸿燊创造了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在空荡荡的图书馆里,他如饥似渴地读书、做笔记,实在闷得发慌时,他就找学校的神父聊天,听他讲《圣经》。辛勤的苦读自然换来累累硕果,到大学二年级时,他的成绩已在全学院排名第一。
成绩公布的那一天,何鸿燊兴奋得彻夜难眠,仿佛出了一口怨气,感到无比的轻松与舒坦。可是,在香港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里,人们爱“财”甚于爱“才”,优异的成绩依然没有换来那些“势利”亲戚的好脸色。看着他们轻蔑的表情、不屑一顾的样子,何鸿燊的心再次被深深地刺痛了。
那时候,何鸿燊风华正茂,身材颀长,白皙光洁的脸庞上长着挺直的鼻子,两条浓眉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碧眼,棱角分明的嘴角微微上翘,尽管衣着普通,却难掩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与英俊相貌,再加上全学院第一名的高材生的名气,自然成为了女生们关注的焦点和爱慕的对象。
当时,有一个长相甜美的富家小姐与何鸿燊互有好感。有一次,女孩邀请何鸿燊一起去喝咖啡、听古典音乐。但是,因为囊中羞涩,何鸿燊不得不借故推辞。要知道,口袋里那少得可怜的钱是他一个月的全部伙食费,可这些钱还不够请心仪的女孩到高级咖啡馆喝一杯咖啡。
为打消对爱情的“非分之想”,何鸿燊更加埋头于书本之中。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这样顺利毕业,然后到洋行谋一份稳定的职业,赚钱养家,然而,战争打碎了他的这个梦想,使他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从战时离开香港的10港元,到战后返回香港的300万港元,虽然只是短短几年,这些财富却是何鸿燊历经九死一生才累积起来的。
回香港后,何鸿燊决定投资地产,他清楚地知道,伯公何东早期发迹是做买办,但成为巨富正是依靠投资地产。通过深入的分析研究,何鸿燊认为香港土地资源有限,人口却增长得很快,加上经济发展,地产必定大有前途。于是,他与人合股开办了一家建筑公司——利安建筑公司,兴建商业和住宅楼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