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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12版:三彩风·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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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怀念
将军故里行
古 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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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 11 月 1 日 星期    【打印】  
生活手记>>>
唯有怀念
□秦若水
  生活中,总有那么一个人,他爱你爱得真切,你爱他爱得彻骨。从没有虚假的誓言,却赤诚相见;从不需要天下人见证,却执著不移。
  生活中,总有那么一个人,他爱你爱得真切,你爱他爱得彻骨。从没有虚假的誓言,却赤诚相见;从不需要天下人见证,却执著不移。

  注定他要先舍你而去,空留下你悲痛难忍;注定他要折磨你怅饮天涯,却又恨不起他。

  所以,在父亲的丧事办理完毕后,我陪着母亲出了一趟远门,到青岛去散心。母亲和我都是第一次去青岛,洁净的海滨城市确实给了我们耳目一新的感觉。在人潮涌动的海滨浴场,雪白的浪花一层一层地卷来。我和母亲坐在海边的岩石上,看海欧飞来飞去。

  沉默了一会儿,母亲说:“那年,你爸说,要带我们一家人去连云港看海,因为琐事,最终也没去成。要是你爸还在,看到海这么大,该有多开心……”母亲没有再说下去,眼眶却红红的。我别过脸,泪珠一颗一颗地落到岩石上。

  如影随形地跟到千里海滨的,唯有怀念。若干年前,父亲不经意间说过的一句话,我们却清晰地记得。我和母亲再度无语。

  从青岛回来,我们回到老家。推开布满灰尘的家门,母亲指着北面的大屋说:“这是你爸20岁时亲手建的,今年45岁了。它已经裂了大缝,再遇雨天,怕要倒塌了。”顿了顿,母亲指着东面的房子说:“这是你还是小娃娃的时候,你爸亲手建的,30年了吧。”我点点头。“西边的房子是你哥结婚的时候建的,20多年了。当时,你爸的手被砸伤了,伤得很厉害。你还有印象吗?”我怎么会没有印象呢?父亲的手指被砸得血肉模糊,却没有叫一声痛。那时,我便懂得了什么叫隐忍,什么叫坚强。

  两个月过后,我和母亲的情绪渐渐稳定。生活一天天地纳入正常的轨道。有一天午睡醒来,母亲手里拿着一把核桃钳,激动地说:“这个,这个,你还记得吗?那一年秋天,咱家核桃树结的果子多,你爸跑了很多地方才买到这个钳子。当时,你爸一并买了排骨斧,斧子呢?放哪儿了?”我的泪一下子又涌了上来。

  有人说,相见不如怀念,可怀念哪如相见呢?父亲在生活中退场,可他的台词的痕迹仍在,怎能轻易让人忘记?父爱如山,又怎敢忘记?如今已遇无可奈何事,唯有怀念,唯有怀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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