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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4版:爱家·情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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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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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 11 月 17 日 星期    【打印】  
爱无能
  有多少人在爱的道路上踯躅流浪,又有多少人期待在下一个路口遇到真爱,却仍不断为错过的故事感怀?

  倾诉人:小施(化名),29岁

  采访人:记者 张丽娜 见习记者 高亚恒

  采访地点:应天园茶社

  采访时间:11月14日

  1

  曾经我也是个心地纯洁的好女孩,也期冀纯真美好一生一世的恋情。

  19岁的时候,我肤如凝脂,明眸皓齿,饱满的胸比我高昂的头颅更骄傲,走在大学校园里,总有陌生的男孩子冲我吹口哨。

  同宿舍的女生嫉妒我,背地里骂我是狐狸精。她们不愿意跟我亲近,有意无意地孤立我。我总是独自一人上课、吃饭,心像寂寞的荒原,遍地野草。

  很多男生觊觎我的美貌,给我写情书,称我是“冷艳女神”,其中不乏英俊帅气的“优质偶像”,但我毫不动心。

  我父亲早逝,母亲性格暴躁,她除了打我、骂我,就是逼着我好好学习,很少给我心灵上的关怀。

  我从小就羡慕那些被父母娇惯的女孩子。

  就像一只被强迫断奶的小羊羔,我等着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我,而那些同龄的男孩子给不了我这种温暖,在他们那里,只有青春期荷尔蒙过剩激发的欲望。

  大三的时候,我利用课余时间为一家饮料公司做促销员,认识了老肖。老肖并不老,只比我大5岁,长得像香港演员万梓良,笑的时候脸颊上有两个酒窝,看起来亲切温和。

  他是这家饮料公司市场推广部的负责人。由于工作关系,我和他时有接触。他并没有像其他男人那样色迷迷地打量我,找机会“吃豆腐”,相反,他很尊重我,肯定我的工作能力,并且适时地给我奖励,这让我对他心生好感。

  一次,公司正在搞促销活动,我来例假肚子疼,不得不向老肖请假。他关切地询问了我两句,当即放下手头的工作,开车送我回学校。路上,聊起我的家庭情况,他腾出握方向盘的右手,拍了拍我的头,眼睛看着前方,淡淡而又真诚地叹了一句:“丫头受苦了……”我的眼泪当即流了下来。

  从那以后,老肖对我的关怀明显多了起来,他经常请我一起吃饭,还送我一些温馨的小礼物。每当我情绪低落,他总能第一时间赶到我身边,陪我聊天,为我排忧解难。

  不知从哪天开始,我对他多了一分眷恋,不见他的时候,心里都是他的影子……

  2

  终于有一天,老肖握住了我的手,向我倾诉他对我的爱慕。我期待着他进一步的动作,他却停住了手。他说他谈过女朋友,有一个3岁的私生子,怕我接受不了他。

  他说他不能毁了我。

  这个男人多诚实啊!这个男人多可恶呀!

  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和他断绝来往。可是对爱情的向往战胜了内心的迟疑,我告诉老肖,我爱他,不在乎他的那些过去。

  老肖欣喜若狂。他买了一枚钻石戒指送给我,说等我毕业了,他就娶我。有了这个承诺,我们自然而然地同居了。我搬到校外,和老肖过起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小日子,俨然一对小夫妻。

  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我怀孕了两次,堕胎两次。

  我的肤色变得晦暗。而老肖越来越忙,经常加班晚归,对我也不如以前有耐心。我冲他撒娇时,他不再溺爱地包容我,而是嫌我无理取闹。

  他的变化让我对我们的爱情没了信心。我偷偷翻查他的手机短信,发现他和前女友一直有往来,这让我心如刀绞。

  我不想像泼妇一般同他吵闹,又做不到忍气吞声,装作一切没有发生,只好不停地追问他到底爱不爱我。他上班的时候,我一遍遍地给他打手机,问他想不想我;他下班没有及时回家,我就打车去他的办公室找他;他和朋友们聚会,我一定要跟着去……

  我想霸占他所有的时间,所有的思想,却不知我的爱让这个男人感到窒息。

  那天上午,当我第N遍给老肖打电话,他第N遍挂断之后,我跑到了他的办公地点,逼着他请假陪我。他绝望地望着我,声嘶力竭地吼出了一句:“我们分手吧!”

  我的心碎了一地。但我没有求他,虽然我很想求他继续爱我,但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这么做。

  我搬回了学校宿舍,变得比以前更冷漠。

  3

  大学毕业后,我回到家乡洛阳工作。过去的事情被我刻意压在心底,绝口不提。

  换了新的环境,我想要新的开始。我向那些活泼爱笑的“开心果”们学习,主动与陌生人搭话,不吝言语地赞美别人,甚至不惜在女同事面前贬低自己,以获取她们的好感。

  久而久之,我也成了一个好人缘的姑娘。同事们得知我没有对象,比我还着急,争抢着为我牵线搭桥。

  我踏上了相亲之路。

  第一个相亲对象是公务员,比我大一岁,举止谦逊,道貌岸然。我们一起喝了下午茶,吃了一顿牛排,他邀我一起逛超市。逛完超市,他又邀请我一起去他家看电视。说话的同时,他对我上下其手。

  这样的男人不值得考虑,直接“踢飞”!

  第二个相亲对象是某机关舞文弄墨的宣传干事,相貌英俊,就是有点抠门儿,每次吃饭都带我去路边摊儿,而且还要我埋单。付账我倒不介意,这年头男女平等,只要你人品好,本姑娘愿意倒贴养你。问题是,我很快发现,这男的是个“劈腿精”,同时跟好几个相亲对象来往,而且很可能已经跟好几个相亲对象上床。

  有花心大萝卜潜质的男人,当然也不能要!

  第三个相亲对象是搞科研的,人很老实,比较靠谱。遗憾的是,他缺乏男子汉气概,十分黏人,一天到晚不停地给我发短信、打电话,追问我何时嫁给他。

  我不想为结婚而结婚,所以,跟他也没戏。

  第四个倒是甚合我意。他虽然相貌一般,但是有修养,有能力,和他在一起聊天,我感觉自在、舒服。他连着请我吃了几顿饭之后,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我本想说愿意,又觉得两人还不熟,需要进一步了解,请他多给我一些时间。未曾想,两个月后,他发短信告诉我,他要结婚了,跟另一个女人。

  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相亲名单上的名字渐渐排成了一串,真命天子始终没有出现。

  4

  或许是老天垂怜,在我27岁这年,我有了一段“心跳之缘”。

  他是我同事的朋友,俊逸非凡。我们在偶然的情况下遇见,一见钟情。

  我们有相同的爱好,都喜欢看书、听音乐、旅游,在一起时,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最令我心动的是他心细如发,对我非常体贴。他来看我时,总会带一些时令水果;见我屋子脏了,他会不声不响地帮我打扫干净;一起吃饭,他会将卫生筷上的毛刺磨平,然后再递给我……

  感觉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因为喜欢他,没有犹豫太多,无需他软磨硬泡,我就把身体献给了他。他很开心,逢人就说自己有了女朋友,马上就要结婚了。

  我心里却有怀疑。我是喜欢他,但不确定那是不是爱情,不确定自己能喜欢他多久,也不确定他能喜欢我多久。太多的不确定令我无比沮丧。我向往一生一世的真爱,却又害怕自己没有那样的好运气,遇不到那样的真爱。

  我怕再次被爱情遗弃,所以做好随时遗弃爱情的准备。我跟他玩捉迷藏,热乎三天,冷淡两天。他约我三次,我只答应两次,没去的那次在家里暗自懊恼,猜测他的反应。

  我从不主动打电话给他,怕他觉得我在缠他,怕他自鸣得意,以为我离不开他。意见相左的时候,我不敢跟他吵架,怕他怪我不可理喻。

  我装温柔,装可爱,装得心力交瘁。我心里装了满满的爱,却要藏起来。这样的恋爱,谈得好累。

  好想回到年轻的时候,没有经历,所以无所畏惧,敢爱敢恨。现在的我,只有一种无能为力的倦怠感。

  收音机里,一个名叫黄小琥的女歌手寂寥地唱着歌,歌词拨动着人的心弦:“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尤其是看过了那么多的背叛/总是不安/只好强悍/谁谋杀了我的浪漫……”

  谁谋杀了我的浪漫呢?或许,一切真的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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