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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2版:三彩风·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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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瓜豆豆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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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 11 月 26 日 星期    【打印】  
瓜瓜豆豆之约
程勤华
  周末两天,我选择与梭罗的《瓦尔登湖》为伴。看《种豆》那一章,梭罗说:“这时,我的豆子已经种好了,一行一行地加起来,长度总有七英里了吧。”自从看到这一句,那七英里的豆子,便让我朝思暮想。

  加起来有七英里长的豆子,放在眼前,会形成怎样的景象?

  恍恍惚惚中,眼前有时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绿色,那是刚刚拱出地面的豆秧;有时是一串串沉甸甸的豆子挂在枝头,它们正等着梭罗去收割。

  我不知道那些豆子为什么会对我有如此大的吸引力,我甚至梦想着马上就能退休,回到老家,在房前屋后,一年四季种瓜,一年四季种豆。当星星和月亮还在天空浅浅地微笑时,早起的我踩着清晨的露珠为我的瓜我的豆浇水松土。拔几个萝卜,摘几个冬瓜,挖几个土豆,掘几个红薯,掰几个玉米,粗茶淡饭,享用一天。

  梭罗在瓦尔登湖畔过着类似鲁滨逊漂流荒岛的生活,仿佛在对世人说,人可以活得很从容,不必为追求极端的物质文明而丧失了人作为万物之灵的崇高地位。他一个人,在从前只长黑莓、狗尾巴草以及甜蜜的野果子和好看的花的土地上,种豆种玉米。在太阳升上橡树、矮林之前,在一切植物还披着露珠时,他为豆子拔草,驱赶来侵扰的土拨鼠。尽管他说:“下一个夏天,我不要花那么大的力气种豆子和玉米了,我将种这样一种东西,像诚实、真理、淳朴、信心、天真等等。”

  我曾经是一个瘦骨伶仃的贫血女孩。20多年前,我从种着瓜瓜豆豆的田里逃离出来,觉得很庆幸。瓜瓜豆豆累弯了男人们的腰,瓜瓜豆豆让女人们关节粗壮,一脸风霜。

  我在城里生活了20多年,我不用像父辈那样种瓜种豆了,我以一颗玲珑的女人心,撒播着友情、爱情、淳朴、善良、热情和责任,收获了重重叠叠的幸福,也收获了叠叠重重的失落。

  人到中年,我却只想着回乡下去,享受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简单快乐,过一种简约静谧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有禅的美妙而无禅的枯寂。

  想一直和瓜瓜豆豆亲亲热热地相守,直到白发苍苍,直到走路颤颤悠悠,让我的世界里,飘满果蔬花草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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