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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9版:三彩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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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的女人
丑丑是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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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 12 月 29 日 星期    【打印】  
它的故事
丑丑是条狗
□马继远
  那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狗。在名狗云集的城市里,它肯定引不起人们的兴趣,更何况它长得又那么丑,个头、长相与普通狗相比,都还差很多。于是,它沦落为流浪狗,饥寒交迫地徘徊在街头,也就不足为奇了。

  林子在街头看到它时,它浑身脏兮兮的,毛发纠结成了疙瘩,脸上还有很多疤痕,正忧郁地发着呆。林子突然被小狗哀伤的眼神打动,决定收留它。也奇怪,不用林子召唤,小狗竟然温顺地跟在林子身后。

  送到宠物医院清洗、打针后,小狗也并未增添多少“姿色”。它确实是丑得无可救药,林子干脆就叫它“丑丑”。

  似乎知道自己的出身,丑丑很懂事。它从不在家里方便,需要方便时,就扒着门轻轻叫几声,林子为它开门后它就跑到楼下花池里解决问题。没人为它开门时,它就一直憋着。它也不需要林子专门带着出去遛弯儿,晚饭后它自己出去转个把小时,就准时回来了。收养了丑丑,林子并没感觉到麻烦。

  丑丑不向人撒娇,只是踏实地履行着它的“职责”。当林子带它外出时,它会走在前面,像是在给人探路;回家开门后,它会自己先冲进家里巡视一遍;孩子啼哭时,它会在孩子面前打个滚……林子感叹,这真是一条忠诚朴实的狗。

  林子的小孩左手受了伤,林子担心家里养着丑丑,引发孩子皮肤感染,就把丑丑送给了附近一位朋友。不承想,才一天,丑丑就自己回来叫门了。没办法,林子只好又把丑丑送给市内稍远处的朋友。三天后,丑丑竟然又回来了。林子想不通,有的大人在街上还迷路,丑丑这么一条小狗,是如何自己摸回来的?

  为了不让丑丑再摸回家,林子狠狠心,给它套上绳子,送给了县里的一位朋友。这次更绝,朋友很快打来电话,说丑丑在半路上咬断绳子,从面包车上跳下去逃跑了。林子听后,隐隐有点难过,丑丑怕是又要开始流浪生涯了!

  过了半个多月,林子听到门外响起了轻微的狗叫声,打开门一看,是丑丑!它满身泥污、血污,疲惫不堪地蹲在门外。几十公里的路,个子比哈巴狗稍大点的丑丑,竟然自己跑了回来。林子想,这或许是缘分吧,狗也通人性呢!恰恰孩子的外伤也基本好了,林子就又收留了丑丑。

  后来,丑丑生下了六只狗崽。林子把五只送给了远处的朋友,一只送给了家住同一小区的朋友。丑丑似乎明白孩子注定要被送人的命运,温驯地承受着离别,没有做任何抗争。只是,它不时会瞅机会跑到林子近处的这位朋友家,去看看它的孩子,然后兴奋地跑回来。对于丑丑的表现,左邻右舍无不啧啧称奇。

  有一天,林子和这位朋友带着丑丑母子在小巷里散步。丑丑生下的那只漂亮的小狗,调皮地在街上撒欢,丑丑则深沉地在边上看着。不经意间,一辆小轿车飞驰着驶过来,冲向了玩兴正浓的丑丑的孩子。林子和朋友醒过神来时,发现丑丑正狂叫着,箭一般地冲过去,撵跑了它的孩子,它自己却躺在车轮下……

  林子和朋友很震惊。他们到郊外埋葬了丑丑,并为丑丑立下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丑丑是条狗,作为一条生命,它精彩地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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