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憨大战结果:国民军胜利,占领了河南;镇嵩军战败,10万部队战死2万,6万投降,残部遁入山中。
胡憨大战的焦点是:镇嵩军(士兵多为豫西人)首领刘镇华(巩县人)、憨玉琨(嵩县人),要将国民军赶出河南;而胡景翼(陕西人)却要率领国民第二军(士兵多为陕西人)进占河南。
双方兵力对比是:憨玉琨投入兵力10万人,包括王振旅、孙殿英旅、梅发奎旅、贾济川旅、李振亚旅、袁英旅、张治公师、柴云升师、马水旺师;胡景翼投入兵力近20万人,包括5个师、3个旅以及国民第三军的叶荃师、何燧混成旅,樊钟秀的建国豫军等。
大战历时一个月,分两个阶段进行。
第一阶段,从1925年2月25日胡景翼军发起总攻开始,到3月8日占领洛阳为止,历时12天。
战争经过:胡景翼先发起进攻,其国民第二军与憨玉琨的一个师开打。交火地点:禹县与登封之间的白沙镇。
史料记载,别看憨玉琨是绿林出身,其战前动员颇有水平。他说:“我军自出关(潼关)以来,倡‘豫人治豫’,而胡景翼无端南来,扰害我疆域,蹂躏我土地,残杀我人民,以致我父老兄弟困于水深火热,凡稍有人心者,莫不思除之!况我嵩洛子弟,素号勇健,倘不灭此贼,何以对我桑梓?今胡贼罪大恶极,天人共怒,各省友军亦拟群起而攻,誓师灭此国贼!自宣战之日起,凡我兵士,皆发给双饷,以资鼓励!”
战争爆发后,刘镇华迅速离陕赴洛,帮助憨玉琨。战争之初,他发现敌人在河南的兵力才4万人,而自己的镇嵩军号称10万,还占据着陇海铁路线,作战条件较好。但到了26日,胡景翼即由开封亲赴郑州督战,并出动了4个旅,包围了登封的憨军,憨军不敌,败退。
2月27日晨,胡军占领登封。当夜,驻沁阳的胡军一个团暗渡黄河,夺取孟津,配合由登封进攻偃师的邓宝珊旅,合击并阻断了在汜水的憨军后路。战争刚刚展开,胡军就占了主动,这使刘镇华大伤脑筋。接下来,胡景翼又亲率所部,发动荥阳正面攻势,使憨军三面受敌,节节败退。
接着,胡军占领荥阳,进军虎牢关。虎牢关是当年刘备、关羽、张飞大战吕布的古战场,今重设战场,杀气弥漫,贯穿古今,镇嵩军和国民军都感到了恐怖和紧张。28日,憨玉琨得知胡景翼亲自陪同苏联顾问来此处视察,就率1000多名突击队员悄悄从后面包抄了过去。眼看他就要捉住胡景翼了,但胡景翼真是厉害,他把手枪队集中起来,加上一个宪兵连,先是蛰伏不动,然后突然攻击,用600人对付1000多人,厮杀而出,甚是勇猛。
憨玉琨也不是吃素的,他从高处见胡景翼杀将出来,十分兴奋,双手提枪,一跃而下,带领镇嵩军猛扑胡景翼。眼看就要击溃对方,不料身后的马水旺师倒戈,从背后打黑枪,憨玉琨气得浑身颤抖:战场上最怕这个了!原来马水旺的士兵多是胡军樊钟秀的旧部,马水旺是后来才投靠镇嵩军的,士兵倒戈他也没办法阻止。
这样一来,形势急转直下,镇嵩军被打得落花流水。加上内部矛盾重重,李振亚一个旅投敌了,张治公一个师按兵不动,死活不来支援,致使巩县3月2日被胡军攻克。3月4日,胡军兵临黑石关,憨军节节败退。
黑石关前,憨玉琨和几个亲兵逃到河边,这些亲兵都是嵩县人,对他忠心耿耿,不弃不离。忽然,地上飞起一大群乌鸦,绕地盘旋,不肯飞走。原来地上全是尸体,有四五百具,大部分是镇嵩军,也有一些是国民第二军的。憨玉琨见此情景,好不伤心!他想起自己离开嵩县时,带走几千名家乡子弟,现在都被打散了。他俯身想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突然看见一个镇嵩军士兵,死的时候还咬着敌人的耳朵;又发现一个士兵身上被戳了17刀,正是自己的一个小同乡!
憨玉琨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他知道自己失败了,无颜面对家乡人,但后面追兵又至,不得已还得向家乡的方向走。来到偃师县沟脑村时,红日西坠,残阳如血,老百姓害怕战争,基本上都逃跑了。一路看来,生灵涂炭,看得他心情沉重,便有了自杀的念头。
很快,胡军突破黑石关,7日攻占偃师,8日攻克洛阳,镇嵩军残部分两路逃跑:刘镇华向渑池、陕州退却,憨玉琨向洛宁败走。胡军乘胜追击,19日占领渑池、观音堂,21日进占陕州,进而占据潼关,堵住了刘镇华返回豫西的路。
憨玉琨心情黯然,从洛宁回到嵩县后,在老家自杀,时年37岁。
憨玉琨的自杀,标志着“胡憨战争”的结束。战争结果:国民军胜利,占领整个河南,扩军至20多万人;镇嵩军战败,10万部队战死2万,6万投降,余兵由柴云升、张治公率领,溃退至陕南、豫南山中。
憨玉琨自杀后数天,胡景翼疔疮暴发,病死于开封,时年33岁。
这场战争起因复杂,来得快,收得急,时间虽短暂,却给战区人民带来了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