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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2版:经典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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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盐酱醋都是姓
冯玉祥驻军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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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1 月 11 日 星期    【打印】  
洛阳历代战役系列(四十二)
冯玉祥驻军洛阳
□记者 孙钦良
  1927年5月26日,冯玉祥占领洛阳。驻洛期间,他大刀阔斧,除旧布新,把洛阳彻底改造了一回。      

  《洛阳大事记》记载:冯玉祥率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于26日克洛阳,俘奉军2万人,27日占领孟津……冯玉祥在洛期间,举办民众教育馆,修筑体育场,修公园等,又创办“今是学校”于西工,训练初级军事人员,同时绿化西工兵营,禁止迷信,禁烟禁毒,开办贫民小学(后为私立复旦中学),深得民心。

  多年来,我搜集冯玉祥在洛的史料,发现凡是文字,皆为其歌功;而到民间采访,则发现既有赞扬也有批评。这到底是为什么?老城一些老人提到冯玉祥时,会说:“知道,知道。他来洛阳打神像、放裹脚,弄得鸡飞狗跳的!”

  阅史与民访有出入,这使我感到困惑。最近,我又就此问题请教洛阳民俗学者董高生先生,他说:“冯玉祥的特点是清廉,听老人讲,他常穿件粗布长袍,没有一点架子,有时候端个饭碗,和士兵一起谷堆(蹲)在地上吃饭。但他在洛阳打神像、放裹脚,确实有点过火了,砸掉很多神像,群众有意见。”

  结合史料和民访,重新进行归纳,我发现他在洛阳主要做的事情是——

  第一,维护社会治安,温和地解散洛阳红枪会。

  红枪会来历复杂:清末义和团失败后,余众退往乡里,在洛阳称“金钟罩”,秘密传徒,有武装,成分杂,有很大随意性,既有防匪盗、反恶霸、抗官兵、抗捐税等代表农民利益的一面,也有被军阀、地主利用称霸一方压制农民的一面。洛阳“金钟罩”以龙门镇人李鸿德为首,称霸一方,镇嵩军张治公采取镇压手段,将李诱杀,部众溃散。小首领各立门户,或称“白水符”,或称“铁布衫”,1924年统一为红枪会,成员皆持长木枪,上缀红缨,村村皆有,遍布城乡,西到新安,东到偃巩,达几十万人,是十分庞大的农民武装组织。

  冯玉祥到洛阳后,为维护社会治安,严禁民间私藏武器,但红枪会曾帮助他打张治公,所以他不杀红枪会,而是进行收编改编,使其变成他所能调动的武装,使红枪会逐渐瓦解。这一招要比来硬的高明。

  第二,对吴佩孚留下的西工兵营进行修缮,改名为新柳营,成立训练总监部,集体轮训下级军官。为实现军事现代化,他还在新柳营第12营房兴办航空学校,聘请从俄国航空学校毕业的人当教官,严格挑选优秀学员入伍,一万名考生中仅录50多人。这件事说明老冯在抓行政(他曾任河南省主席)的同时,始终不忘军事。

  第三,廓清风气,震慑官员。在洛期间,有人向他举报洛阳县县长郝际华嫖娼。老冯调查属实,下令把郝枪毙。其实嫖娼不够死罪,但老冯为了震慑地方,来了个小题大做。只可怜了那县官,他知道自己犯了错,但想着总该有个立案程序,不料糊里糊涂地被“斩立决”,说死就死了。这件事让洛阳人见识了老冯的厉害,他掂枪杆治理地方,依托军队震慑官员,谁敢不听?

  第四,破除迷信,封庙宇,打神像。洛阳城内庙宇众多,破除迷信有的是靶子。他命令打神像,一时间军警满街,四处寻找庙宇。河南府城隍庙(如今洛阳六中)规模宏大,神像列坐,不到半天全被打碎,什么十殿阎君,什么城隍之尊,在士兵面前统统是泥塑垃圾。

  第五,除旧布新,解放妇女,放裹脚。据洛阳一些老人说,他们的母亲辈中,就有人被逼着放了裹脚。这个冯将军太厉害了,一点不讲情面,成立了“查脚队”,由地方差役带路,大兵跟随其后,挨家挨户检查登记。凡在规定时限内没放脚的,就要受处罚。

  惩罚有两种,第一种是抓反面典型,把不愿放脚者的裹脚布收缴,挑起来游街示众。这一招有点损,因为在旧社会,女人的小脚很金贵,不但不能碰,即使不怀好意地看一眼,也算是亵渎,甚至被看成与性有关的人体部件。挑起裹脚布游街示众,与曝光她们的小裤头差不多,妇女十分羞惭,全城闻之大骇。第二种是罚款,凡没按规定放脚者,必须上缴罚款。老冯用这罚款在关帝庙(今豫西宾馆)内修了一座楼,洛阳人私下称其为“小脚楼”,带有讽刺和不满意味。

  冯玉祥治洛期间,曾划洛阳、登封、伊阳(今汝阳)、临汝(今汝州)各一部分,于伊河东置自由县,县府驻白沙(今伊川境);又划洛阳、嵩县、伊阳、宜阳各一部分,于伊河西置平等县,县府驻大莘店(今伊川境)。从1927年到1930年,他开办民众教育馆,荡涤陈旧观念;修筑体育场,修建中山公园;开办贫民小学,破旧立新。他大刀阔斧,雷厉风行,所到之处,变革剧烈,把洛阳彻底改造了一回。    

  冯玉祥在洛阳的举动引起了蒋介石的注意和不满。接下来,就是著名的蒋冯阎大战——洛阳和中原又不得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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