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制图:阿幽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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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老家窑洞的阁楼上,放着一架老式纺花车。我每次回家看到它,耳边就会响起嗡嗡的响声,那是妈妈纺花的声音。
小时候,我们家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全家六口人穿的衣裳鞋袜,全靠妈妈纺线织布缝制而成。
记得小时候,妈妈白天忙完地里的庄稼活,夜里就在油灯下纺线,直到深夜。纺车一圈一圈地转动,又细又匀的线从妈妈的手中纺出。有一年冬天,天非常冷,妈妈坐在油灯下纺线,一会儿跺跺脚,一会儿吹吹手。我躺在被窝里难以入眠,悄悄地下床,把白天捡回的玉米秆堆放在妈妈身边,点上了火。妈妈停下手中的活,伸手在火上烤了烤,笑着对我说:“别冻着了,快去睡觉吧,我再纺一会儿就睡。”看到妈妈在笑,我心里真甜啊!她的笑容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
妈妈就是这样为我们操劳一生,手上的老茧很厚很厚,刚过40岁,头发就开始白了,眼睛也花了,纫针时总把针和线举得老远,线还是穿不进针鼻儿。妈妈叫着我的小名,让我给她纫纫针,这纫针就成了我此生学会的第一门“手艺”。
妈妈活到90多岁离开了我们,留下的“遗产”就是那架纺花车。快10年过去了,我难以排遣对妈妈的思念,唯有时常回家去看看那架纺花车。
(瀍河回族区 李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