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我到成都出差,住在一家条件不错的宾馆,一日三餐都在宾馆吃自助餐,省事又方便。有天早上,我在用餐时发现餐台上有一道用白菜做的泡菜,我夹了一点放入盘中,找了一个僻静处坐下。我夹了一筷子白菜入口,霎时,一种久违的味道沁入心脾,清香里透出些微酸,淡淡的甜里糅着一丝麻辣,脆生生的很是爽口,这分明是母亲做的泡菜啊!
我出生在20世纪60年代的豫西农村,一年四季粮食难以为继,每天都吃不饱肚子,后来生活条件稍好一点,能吃上萝卜白菜。那时白菜的唯一做法就是炒,严格说应该叫煮,几乎不用油,放些盐就行了。母亲为了给我们换换口味,自己摸索着腌白菜,做法其实和现在的泡菜差不多,只是叫法不同罢了。
每年刚入冬,母亲就开始腌白菜了。她先在炉火上煮一锅水,待水沸腾后把茴香、胡椒、盐等作料下进去,熬半个小时,这就是腌白菜的调料。其间,母亲的手并不闲着,先把白菜的腐叶一一择去,再把一整棵白菜劈成四半儿,用清水洗干净,放进沸水里焯一下,稍微控控水,一层一层整齐地摆放到缸里,再把煮好的调料缓缓倒入缸中,以没过白菜为宜,最后给菜缸盖上盖子。忙完这阵子,母亲直起腰,解下围裙,在煤油灯的映照下,我看到母亲脸上满足的笑容,因为,孩子们一冬的菜有着落了。
白菜腌制十来天就可以吃了,味道鲜美爽口。后来母亲老了,没有力气再做泡菜。2007年,母亲离开了我们,母亲的泡菜也成了我永久的记忆。这次成都之行,让我又一次回味到了母爱的醇香和绵长!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母亲手把手地教我做泡菜。 (人保财险 马孝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