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中文系》为题的文学作品,流传最广的应该是李亚伟的那首诗歌:“中文系是一条洒满钓饵的大河/浅滩边,一个教授和一群讲师正在撒网/网住的鱼儿/上岸就当助教,然后/当屈原的秘书,当李白的随从/然后再去撒网。”
李师江的《中文系》一书开头也有一首诗歌,但是,这本书真正让我难忘的,是小说里面的那个“李师江”——一个懦弱的中文系大学生。在大学校园里,他寻找兄弟,却被兄弟背叛;他寻找爱情,却被爱情折磨得痛不欲生。他的生活始终处于一种纠结的状态。在他的身上,我常常看到自己的影子。
正如李师江所说:“中文系是一个容易让人产生理想主义、虚无主义的地方。”他爱左堤,爱得死去活来,却始终不曾得到她。
在爱情屡屡受挫的时候,我也和李师江一样,有过“以后再也不对女人这种动物有任何幻想”的豪言壮语,但是,过不了多久,又死乞白赖地一如既往地爱着那个女孩;在女孩对自己稍露那么一点笑容的时候,也会兴奋得一晚上睡不着觉。小说结尾时,李师江终于听到了左堤的真实想法,那种悔恨,那种无奈,那种悲凉,我都能体会得到。而更让我深有感触的,是左堤写在照片背面的那8个字:“爱就是爱,未必是缘。”
李师江和左堤的爱情,总是在纠结与赌气中一次次擦肩而过。爱情的失落布满了这部小说的每一个角落。令人揪心的历程,无法预知的爱情和友情,让我见证了一个中文系男人的成长。
《中文系》以爱情为主线,却又不仅仅写了爱情。在书中,李师江对现代大学教育体制有着深刻的批判。中文系死气沉沉的课程,老师索然无味的授课,学生毫不在意的挥霍,至今仍然存在。且看书中的几行诗歌:“我们努力地/学习/只是为了/更体面地/滚出校园。”
我想,李师江的《中文系》会和李亚伟的那首《中文系》一样广为流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