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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2版:经典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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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事变后的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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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2 月 10 日 星期    【打印】  
洛阳历代战役系列(四十九)
西安事变后的洛阳
□记者 孙钦良
  西安事变后,最忙碌的是洛阳机场。事变第二天,这里便迎来了一位重要人物……

  洛阳机场迎来的这一重要人物,是西安事变的重要斡旋人威廉·亨利·端纳。

  端纳是澳大利亚人,记者出身,1903年到香港从事新闻业,从此与中国结缘,先后出任孙中山、张学良、蒋介石的文化顾问。一个外国人,为啥能担此重任——调停事变后南京与西安的关系?这得从头说起。

  原来,日本人为鲸吞我东北,曾派一名医生设法接触手握重兵的张学良,使他染上鸦片瘾,妄图以此使他意志消沉,不能主政。端纳却请德国医生为张治愈了鸦片瘾,因此张对端纳很感激。

  西安事变之初,南京方面来人,张学良一概不见,但他不能拒见端纳。宋美龄脑子清醒,选择调停人时,首派端纳出马——端纳此时是蒋的私人顾问。

  端纳在事变次日即飞抵洛阳,向祝绍周了解情况后,于12月14日从洛阳机场起身,身带宋美龄亲笔书信到西安,并按照主和派的意图开始与西安交涉。但是,他在西安无法与南京联系,便于15日又飞回洛阳,当晚用长途电话告诉宋美龄:西安事变有和平解决的可能。

  宋给身在洛阳的端纳打电话:“请你再飞西安。现在当务之急,是让委员长知道何应钦欲用军事手段进攻西安,这很危险,可能激怒张学良。你要把这一情况告诉委员长,让他写信制止何应钦!”

  宋还告知端纳,她准备携宋子文或顾祝同,代表南京政府赴西安谈判,要端纳征求张、杨的意见,能否允许她去西安。16日,端纳带着宋的口信,再次由洛阳飞往西安,向张学良、杨虎城传达信息,并向蒋通报了南京方面的情况。

  这段时间,洛阳机场已开始为老蒋出力,起降的所有飞机都是为了营救他。经过端纳从中调解,被杨虎城扣押在西安的蒋鼎文获得自由,被允许离开西安飞往洛阳。17日蒋鼎文飞抵洛阳后,住了一晚,并与南京的宋美龄取得联系,让宋美龄在南京稳住主战派,不让他们妄动。18日上午,蒋鼎文乘飞机由洛阳飞往南京,把蒋介石的亲笔信当面交给了何应钦。何应钦这才下令:部队勿向西安靠近,停止军事行动3天。

  老蒋真的感谢洛阳机场,若没这个便利条件,何应钦的大炮一响,西安方面肯定恼怒,老蒋的性命就堪忧了。

  为利用洛阳这个平台,就近处理西安事变事务,南京国民党中央党部派出了以中央委员赖琏为首的12人小组,携带电台抵达洛阳,在洛阳军分校内建立了国民党中央党部临时办事处。

  与此同时,轰炸机等也到了洛阳机场,洛阳百姓每天都听到飞机轰响。22日14时,宋美龄飞往洛阳,“机抵洛阳上空,俯视机场,轰炸机罗列待发,心坎突增阴影”。

  她觉得问题很严重:中央军随时还会进攻西安!在洛阳只能停留1小时,必须马上飞西安!她利用这60分钟时间,紧急召开驻洛将领会议,告诫大家:“在同西安方面谈判期间,不准进攻西安,飞机也不得飞近西安!”

  她赴洛阳机场时,含泪对大家说:“誓随委座不离,家事均已安排,随时准备牺牲!”然而,在她与众人话别之际,“解救小组”成员蒋鼎文悄然离开,躲进洛阳某寓所,不愿随她冒险去西安。

  这也难怪,蒋鼎文刚被释放,好不容易离开西安这个“火药桶”,哪里还想回去?宋美龄大怒,找到蒋鼎文说:“谓我以女流尚冒险入陕,铭三(蒋鼎文字铭三)革命军人,岂畏死乎?!”

  这样一拖延,就是半小时,直到下午3点半,飞机才重新起飞,宋美龄带上蒋鼎文赴西安。随后的谈判过程中自然有波折,经周恩来先生出面调停,才得以和平解决,蒋允诺抗战,离开西安,飞往洛阳。

  张学良很讲义气,他要陪蒋来洛阳,一是表示诚意,二来也是为了蒋的安全和面子上好看。他置部下劝阻于不顾,执意赴洛,意思是:我之“兵谏”是为抗战,出于公心,并非出于个人恩怨!

  25日下午4时,飞机从西安机场起飞,一个半小时后到达洛阳。洛阳军政界早已组织各界代表,列队欢迎蒋脱险归来。立了大功的祝绍周看到蒋走出机舱门,领着军校官兵高呼:“蒋委员长万岁!”喊声刚落,看见张学良走了出来,他又带头高呼:“打倒张学良!”

  蒋介石心里很高兴。一到洛阳上空,他便如释重负:总算安全了!听到祝绍周这样喊口号,他心里虽受用,口头上还是训道:“祝主任,你这是干什么,怎能这样对待张副司令?干脆喊打倒我算了。”他走下飞机,临上车还谦让一番,请张学良先上车。

  汽车向国民党陆军学校洛阳分校驰去。

  在洛阳稍作休息,蒋就让张学良给杨虎城发电,让杨将扣押的卫立煌、陈诚等军政大员释放回南京。当天夜里,洛阳军政界为老蒋压惊,自然是把张学良晾在一边。26日上午,蒋急着要飞回南京,张学良还要送他,蒋故意说:“汉卿不要再送了,你回西安吧,我担心南京方面会有人不谅解你啊!”

  其实经过一夜密谈,蒋的幕僚们都建议一到南京,就扣留张学良。有人后来回忆:在简单的欢送仪式后,蒋介石偕宋美龄乘机起飞,随后张学良也乘机起飞了。在张的座机起飞前,先有两架深绿色的战斗机“保护”,随后又有7架战斗机尾随飞行。看到这种情形,有人已意识到张学良此去凶多吉少。

  果然,张学良一到南京便失去自由,被长期拘押起来。

  如此看来,西安事变这一震惊中外的历史事件虽发生在西安,但事变前后的重要活动都发生在洛阳。其中,为营救老蒋出了大力的祝绍周1938年任鄂陕甘边区警备总司令,1944年任陕西省政府主席,1949年去台湾,任台湾光复大陆设计委员会委员,1976年死于台北。向祝绍周出卖张学良密电的黄永安1937年晋升陆军中将,后任第6军副军长,1949年去台湾,成为闲员,1979年死于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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