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个成绩中等的学生写了一封信,其中恳切的话语让很多老师读后流了眼泪。
这是个平日在班里各方面表现不大惹人注意的学生,既没有在学习成绩上、班级活动中表现出众,也不会在纪律上让老师操心。用老师的话说,就好像“一碗芝麻粒里的一粒芝麻,多了不觉得,少了也不觉得”。
有一次,这个学生在化学竞赛中得了一个奖。他抱着奖品回到家里,兴奋得睡不着觉,给老师写了封信:“老师,您知道吗?能获得这个奖,我有多么高兴!在班级里,我从来没有获得过什么荣誉。您的眼睛往往只看着好学生和最差的学生,而我在中间,学习成绩既不好也不差。所以在老师的眼睛里,没有我的任何位置。我很难受,很痛苦。得了这个荣誉以后,我觉得您也许能关注我……”
这个孩子的话,代表的其实是所有学生的心声。一般的孩子尚且如此,那些学习、活动能力处于弱势的孩子更是如此。尤其在缺失家庭的关爱后,因为害怕孤独,他们对同伴和老师的爱更加渴望。
小璐,曾是家长和老师眼中的“怪孩子”,因为她时常会做出一些令常人觉得不可理喻的举动。我第一次见识到小璐的“怪”是在课堂上。那时,她刚刚转到这所学校。
有一次,我正在给学生朗读课文,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老师,我喜欢你!老师,我爱你!”我很惊讶地发现声音来自小璐!她用力地睁大眼睛,露出甜美的笑容。一时间,教室里静了下来,随即,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同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个新转来的同学。
我制止了叽叽喳喳的学生们,摆了摆手,表示“暂不受理”,继续讲课。
下课的时候,小璐跑到我面前说:“老师,真想kiss you。”我越发惊讶,心里说:“一个疯疯癫癫的丫头。”顾及孩子的自尊,我开玩笑地说:“不行,老师老了,一脸褶子,划破你的嫩嘴唇怎么好?况且今早我脸没洗净,会沾你满嘴灰的。”周围同学和小璐一起笑起来。
接下去的几天,她依然如故,冷不丁地就在课堂上喊出来:“老师,我喜欢你!”同学们开始见怪不怪、充耳不闻了。我决定找她谈谈。
我说:“小璐,这些天你在课堂上的表现让我觉得很奇怪,不知该怎样解释。你这样做,会打断我的思路,干扰我正常授课。而且,也影响同学们听课的情绪,知道吗?”她看着我,似乎不在意,神情依然很张扬:“是吗?”
我又说:“你刚转来才几天,怎么就会那么快、那么热烈地喜欢上一个老师?你让我荣幸的同时又感到心虚。好在我这人比较清醒,不那么容易忘乎所以。”
小璐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老师,好多同学都喜欢你……”
“哈,那你是盲目从众了,你就没有自己的判断力呀?小璐,说真的,老师感觉你在着急想给我留个好印象,所以要和你谈谈。如果你觉得和老师谈话很有帮助,从而真心喜欢我,那就太好了。”
小璐的眼睛开始张大了:“老师,你太聪明了,你怎么就能发现我在有意识地讨好你?”
“你呀,小璐,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心里什么都在乎,你很怕被同学冷落、被老师忽略,急着要成为大家关注的重点,对吧?”小璐的眼睛垂下来,不再说话。一会儿,眼泪淌了出来。
小璐曾经是一个品学兼优、懂事听话的孩子。但是在父母离异之后,她的性格有了巨大的变化,开始变得很“疯”:对什么都不在乎,经常不分场合地大说大笑,逃课,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行为越来越出格……逐渐地,昔日里的“乖孩子”变成了家人眼中的“坏孩子”、老师眼里的 “怪孩子”。第一年高考,她没考上大学,复读来到了现在的这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