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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2版:三彩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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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恩
女儿的坚持
韦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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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2 月 16 日 星期    【打印】  
报 恩
□陶百军
  英子在十八岁那年喜欢上了一个叫春子的小学老师。那时,英子是一个黄花大姑娘,春子也是一个毛头小伙子。

  那个时候,年轻人还不兴谈恋爱,所以当英子和春子在高粱地里亲嘴的时候,准确地说是他们亲嘴的动作被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婆姨看见之后,他们的爱情给这个荒僻的小山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故事。其实那个婆姨也没有大肆宣扬,只是把她看到的事情向另外几个婆姨说了一遍。

  后来,村里人听到英子的妈在半夜哀号:跳井还是喝农药,我拿不定主意啊!再后来,上面一纸调令把春子调到了邻村的学校,英子也趁着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带着一个小包裹走了,是一个人。

  五年之后,英子给爹妈寄回来一大笔钱。英子的妈又在半夜叨咕:这楼是盖两层还是三层,我拿不定主意啊!又过了五年,英子自己开着一辆乡亲们叫不上名字的小汽车回到了乡里。

  村里的婆姨们问:在啥单位上班?英子把一些写着“××房地产公司经理”的小纸片分给大家。有人说,看不明白,你就说有没有乡长的官大?

  婆姨们又问:过得可好?英子说:不好。打了三年工,嫁给了一个老板。没过两年,他因为吸毒死了。没办法,我只好硬挺着把公司办下去。累死人啊!

  婆姨们说:大伙这些年想你着呢。英子说:有难处吗?婆姨们说:难啊。种的粮食卖不出去。英子说:好办。你们把地里全都种上高粱,我按最高价收购。婆姨们问:为啥?英子答:报恩。

  英子又去看了春子:过得好吗?春子说:还好。我教书,娃他妈一年能喂三头大肥猪,够生活的啦。

  第二年春上,全村人按照英子的吩咐将所有土地都种上了高粱。高粱穗火红的时候,英子回来了。她在高粱地里大哭一场后说:收吧。

  再一年也是这样。

  下一年的时候,秋霜来得早。乡亲们不敢收割,问:英子还没有回来哭那一场呢,要是收了,她不给粮钱怎么办?

  后来,英子在那一片没有收割的高粱地里哭了一场,粮钱照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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