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晚杜伟他们去古墓现场放置假古董时,认为朱大奎最多只是在盗洞口守着,往下张望张望就是了,决不会下到墓里去的,所以就胡乱将假古董往下放,沾上些土就是了。
现在,朱大奎突然提出要对整个过程包括进入墓室后的实况全部拍摄下来,他们玩的这套把戏岂不是要“穿帮”吗?
武学义、宋红鸳也迅速反应过来,武学义是“中介人”,此刻不便开口说什么,只有宋红鸳开口了。宋红鸳还真没有想到朱大奎竟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此刻,宋红鸳只有硬撑了,他对杜伟说:“毕兄(武学义替杜伟化名毕光),你为什么不肯配合一下朱先生呢?人家大老远从美国过来一趟不容易,你去拍一下又能怎么样?况且朱先生已经说过,愿意给你们三个加钱的。”
杜伟匆忙中想出了一个理由:“干我们这行安全第一,哪有盗墓还拍录像的,万一录像流传到社会上,警察不是一抓一个准吗?赖也赖不掉!”
朱大奎马上说:“这个问题好解决,你们可以戴头套。”
“戴头套也不行!”
宋红鸳故意追问:“为什么?”
杜伟蛮横地说:“不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武学义举杯道:“喝酒喝酒!都是朋友,碰到事情可以协商嘛!老毕你说话太冲,不讲礼貌,该罚一杯!”
杜伟于是一饮而尽,对朱大奎微微一笑:“失礼了!”
宋红鸳也自罚了一杯,说:“朱先生,让我们再想想,看应该怎样解决这个问题。”
朱大奎对宋红鸳的好印象这时起了作用,他微笑道:“请理解,这是下家的要求,我估计下家也有他的下家,而且也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就在这时,宋红鸳头脑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何不如此?
时候,朱大奎的手机响了,他接电话时说的是英语,那是从美国打来的国际长途,包房里信号不好,时断时续的,他就起身到外面去通话。他刚出门,武学义就急了:“怎么办?”
杜伟说:“不理他,我硬顶着就是了。”
宋红鸳笑笑:“呵呵,我已经有了破解法子。”遂将刚才闪过的那个念头简单地说了说,“这事得去个人迅速办成,免得引起他的怀疑。”
武学义说这事我去办最合适了,我是中介,离开一下也不会引起他的怀疑。说着,他就离开了包房。过了几分钟,当他返回包房时,朱大奎还在外面通话。
三人又针对往下该如何说话进行了沟通,各自心照不宣。片刻,朱大奎返回室内,宋红鸳端杯敬酒,说朱先生您看这事该怎么解决?朱大奎想了想说:“我说实话吧,尽管我在美国,你们在中国,天各一方,但大家出来混都是为了钱。世界上没有谈不成的生意,只有谈不拢的价钱。毕先生你就作个让步吧,我给你加钱。你说个价,我考虑就是了。
杜伟似乎心有所动,装出一副犹豫的样子,说让我想想。宋红鸳说你还想什么呀,可以戴头套,又有拍摄费进账,这等好事要是落在我身上,我早就接受了。杜伟看着朱大奎:“朱先生,您准备给多少钱?”
“1000元。”
“2000元吧。”
朱大奎还没开口,包房门上“笃笃”响了两声,稍停一会儿门被推开了,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张惶恐的脸。这是一个年轻的宾馆服务员,微低着头。大家正在惊讶时(有真有假),她的背后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客房部经理。经理开口道:“请问哪位是朱先生?”
朱大奎不解地问:“什么事?”
经理对着朱大奎深深鞠躬:“朱先生,对不起!万分对不起!”
朱大奎不解地问:“什么事儿?”
客房部经理道出了原委:这个服务员刚才进朱大奎房间铺床、送开水时,不留心把热水瓶碰翻了,把放在那里的充电器弄坏了。
朱大奎猛地站起来:“什么?”
“所以,我们向您万分道歉!”经理把怯怯地站在他身后的服务员拉到面前,深深地鞠躬。
经理又说:“这是一次重大事故,我们愿意赔偿您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