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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天上掉馅儿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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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4 月 11 日 星期    【打印】  
23 天上掉馅儿饼
○孙 睿 著
  顾莉莉给何小兵介绍了一份工作,但没干几个月,何小兵就受不了朝九晚五的限制,递交了辞职信。

  何小兵现在的工作是在琴行卖琴,这是他辞职后找到的新差事。

  琴行每天上午10点半开门,所以何小兵一上午都会比较清闲,可以自己练练琴。除了拿工资,何小兵还能挣点儿外快,就是教人弹琴。琴行的门上贴着常年招收学员的启事,任课的老师就是何小兵他们这些在琴行打工的,收入二八分成,老板得八成。

  何小兵搬了三次家,从原来的平房搬到楼房,两居室,与一对小夫妻合租。何小兵除了在琴行教学生,有时候也利用休息时间在家教琴。

  夏天到了,何小兵的屋里多了一口人。一放暑假,夏雨果就告诉家人,学校要他们去实习,可能过些日子才能回家,然后坐上回北京的火车,下了车直接就上何小兵这儿来了。

  夏雨果住进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何小兵的屋里变了个样儿。当时何小兵正在睡午觉,醒后一睁眼,发现屋里变样了,有了生机。窗台、墙上、桌上、灯上都有了装饰,原来屋里只有白色,现在成了暖色,屋子终于像住了人的样子。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夏雨果该回家了,她开始收拾东西,一会儿到家还得装成好像刚下火车的样子。何小兵送给夏雨果一条实习评语:很好,可委以重任,让人放心!

  生活继续着,没什么太满意的,也没什么太不满意的。

  去年安威参加电视台选秀,赛区出线,最后止步于全国前十名。

  严宽迅速恋爱又迅速失恋。那个女的跟一个“土大款”跑了。

  琴行老板是个彩民,每期必买,一买4注,因为4在乐谱里的音是“发”。

  开始是老板自己买彩票,后来就让何小兵从店里拿钱买,买完放在店里,每期开奖前,彩票都被老板取走。老板说:“我要是不取,万一中了,你们肯定就给卷跑了。”

  何小兵给老板买彩票的时候,自己从不买,他不相信天上掉的馅儿饼会砸在自己头上。

  但前天,何小兵还是买了一注。当时他拿着10块钱去买,卖彩票的已经记住何小兵和他每期总买的那组号了,轻车熟路地打出彩票,何小兵递上10块钱,卖彩票的没零钱找。

  卖彩票的说:“要不你替老板多买一注?”

  “他就买4注,5注就成‘嗦’了。”何小兵说,“要不然你给我打一注吧!”

  “行!”卖彩票的问,“机选,还是自选?”

  “自选。”何小兵写了几个号。卖彩票的又打出一张彩票,交给了何小兵。

  一个礼拜过去了,新一期彩票又开卖了,距何小兵买的那期,已过去两期了。何小兵又去给老板买。

  何小兵买了彩票出门,发现彩票站贴着一张白纸红字的海报,写着:特大喜讯,体彩昨日二次开奖,本站开出金奖一个,奖金100万元!

  那些火红的大字下面,是一排数字,何小兵瞟了一眼,似曾相识,又瞟了一眼,觉得很熟悉,这时,他仿佛触电一般,又看了一遍号码,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跑。

  卖彩票的举着刚打出来的彩票:“彩票你不要了?”

  除了自己的心跳,何小兵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这组号码何小兵太熟悉了,买的时候,何小兵选择了夏雨果和他自己生日里的数字。

  进门后,何小兵傻了,他忘了那注彩票放哪儿了。

  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没有。恐惧在何小兵的心里蔓延开了,他从下午一直找到晚上,彩票依然不见踪影。

  何小兵绝望了。何小兵怨恨天上的馅儿饼就要掉到自己手里了,他却没接住。何小兵拿起吉他,打算创作一首讽刺自己的歌,弹了几个和弦,感觉琴箱里有东西,晃动了几下,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琴箱里“咣当”乱撞。

  何小兵翻过吉他,把琴箱里的东西倒了出来,是一个纸团,没在意,扔到烟灰缸里。他又弹了几下吉他,突然想起什么,扔下吉他,从烟灰缸里拣出纸团,打开一看——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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