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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追求完美没有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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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无名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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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4 月 12 日 星期    【打印】  
24 无名焦躁
○孙 睿 著
  何小兵坐在房子里愣神儿,他脑子里空空的。

  房子是他花20多万元买的,一间40多平方米的公寓,他在北京有了自己的家。

  何小兵已不去想为什么那张彩票会变成纸团跑到琴箱里了,现在那个纸团变成了税后的80万元。兑了奖,何小兵存了10万元,打算找个机会回家,把这些钱给母亲和何建国。

  何小兵看到海报上的那组中奖号码后,就想好这些钱该怎么花了,他打算给自己录一张专辑。现在专辑已经录出来了,母带就摆在他面前。

  何小兵花了40万元制作费,母带做好后,他只听了一遍,便不敢再听,他突然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专辑里的10首歌都是何小兵几年前写的,最近的一首也是一年多前写的,现在听起来,异常矫情。写这些歌的时候,何小兵二十出头,对于这个岁数的人来说,矫情不是矫情,而是诗意。

  现在尘埃落定,何小兵清醒了,再听,发现了问题——10首歌是用了10种不同的方式在无病呻吟。

  以前何小兵认为好歌的标准就是得毫不留情地批判,但现在再听这样的歌就觉得小题大做了。

  当何小兵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晚了,专辑已经录出来了。

  何小兵本打算给自己留一个美好的纪念,如果这个纪念不够美好,还不如不留。何小兵打算把母带销毁,他不希望自己憋了好几年,就弄出这么一个玩意儿。

  他的失望不仅在于专辑录得不理想,也因为这个为之付出多年辛苦的理想,竟然因为有了钱这么轻易就实现了。现在梦没了,生活顿时单调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失望,彷徨,两种情绪困扰着何小兵。

  夏雨果大四实习回了北京。何小兵并没有因为夏雨果的出现而心情好转,他的坏脾气,已经渗透到他和夏雨果之间。

  夏雨果知道何小兵心情不好,没事儿便不再给他打电话,但何小兵并没有因此就不找夏雨果的茬儿。

  一天,何小兵路过超市,想进去买点儿吃的,进去一看,发现超市里竟然有那么多人,一个声音比男人更粗犷的女售货员正和一个老太太大声争吵。

  何小兵顿生烦躁,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夏雨果正随着人流东摸摸西看看,兴趣盎然。何小兵偷偷跟了上去。

  夏雨果买了牙膏、香皂、方便面、火腿肠、薯片等物品,获得了一次抽奖的机会,刮奖换了一根笔,拎着东西离开了超市。

  何小兵跟着夏雨果到了住处,夏雨果上了楼,何小兵过了一会儿才上去。一进门,夏雨果美滋滋地拿出笔:“这根笔给你记歌词用吧!”

  何小兵没有接。“拿着!”夏雨果要把笔夹在何小兵的耳朵上。

  何小兵躲开了。

  “怎么了?”夏雨果拿着笔的手悬在空中。

  何小兵夺过笔,扔在地上。

  夏雨果的笑容消失了,捡起笔。

  何小兵又夺过笔,扔进垃圾筐。

  夏雨果没有再捡,目光落在垃圾筐里的笔上。

  “我和你可能走不到一块儿去,咱俩是两种人。”何小兵终于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何小兵说完那句话后,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夏雨果捡起垃圾筐里的笔,说太晚了,该走了。

  何小兵要送夏雨果,被拒绝了。

  此后夏雨果没再主动联系过何小兵。几天后,何小兵给夏雨果打电话,说没吃的了,想去超市买点儿,让她陪着,夏雨果答应了。

  但是到了超市门口,何小兵又不想进去了,让夏雨果进去帮他买,他在门口等着。

  夏雨果没说什么,进了超市。

  何小兵在门口等了很久,仍不见夏雨果出来。何小兵给夏雨果发短信,半天不回,又打电话,关机。何小兵就进去找,不见夏雨果人影,广播找,仍不见人。

  何小兵一直等到天黑,才收到夏雨果的短信:咱俩确实不合适,你太自我了,我会成为你的负担,还是分开了好。

  夏雨果就这样跟何小兵分开了,她的离开,让何小兵更加烦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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