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岁始做母亲的龙应台看到孩子渐渐长大,父母一日日地走向衰老,不禁在《目送》一书中发出感慨:“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这文字读起来令人叹息。我的儿子去年考上大学,去了另一个城市,其间他数次归来又离开。作为父母,每次目送他走上站台,我们的眼里尽是不舍。起初儿子还回头向我们挥手,后来离家的次数多了,便不大回头了,直到他不再回头,随人流大步而去。我知道,儿子已适应了这样的离别,他其实是在走向成熟。但他的妈妈不能接受这样的转变,她感叹儿子离她的生活越来越远,终有一天,儿子会走出她的视野,这让她非常伤感。
去年,我还经历了另一种对生命的目送。那时正值初冬,半夜电话铃响,我和妻子被惊醒,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当我们赶到医院时,80岁的岳父已经昏迷不醒。医护人员采取了各种措施,也没能留住老人的生命。最后,当插在身上的各种管子被拔去时,岳父的嘴巴大张着,似乎还有没说完的话。
就像青春的容颜不能永驻一样,我们也无法挽留亲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也许,我们能做的,只能是目送——和爱你的、你爱的亲人一个个告别,也许,我们每一天都应该为各种告别做准备。
这是《目送》要表达的内容,也是一种坦然面对人生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