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眼中的时代真相
安娜·
林德说:“记者们总是问我同一个问题:在有两个孩子的情况下,你是怎么做好外交部长的?我的男同事们从来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我认为今天的女性不再需要在事业与家庭间作任何选择。我们可以二者兼顾。同时,我坚持让自己的男同事休‘产假’,回家给孩子换尿布!”
母亲节那天,丈夫和两个儿子一起给她做了美味的煎鱼三明治,还送给她很多张画,多到墙上都挂不下了。说起这些,安娜的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
就在我采访安娜半年后,她在一家购物商场里被一名男子用匕首刺杀了。经查,凶手患有精神分裂症,最后被免予刑责。听到这个消息,我惊愕不已,首先想到的是两个男孩成了没妈的孩子。
很多能干的女人都不愿被人称为“铁娘子”或“女强人”,因为其中含有某种不近人情的意味。但陈至立不这么看,她说:“铁娘子如果是指言谈举止,那可能带有贬义,但如果是指对事情的处理和决断,那我认为男女领导人一样都要敢于负责,敢于拿主意。”
作为中国的职业女性,陈至立也有过疲于奔命的日子。结婚生子之后,她的丈夫在军队里工作,婆婆还在上班,她不得不一下班就往家里跑,生火做饭,哄孩子睡觉后再读书、看文献。稍有闲暇,她还跟邻居学包粽子。有时加班回家晚了,看到孩子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她就心疼得不得了,感觉自己没有尽到照顾他们的责任。但孩子们也在这样的环境里学会了照顾自己,跟母亲的情感非常亲密。
我有时候想,孩子们究竟需要什么样的母亲?是成天把孩子搂在怀里的那种,还是忙碌而快乐的那种?可以肯定的是,当有些母亲辞去工作,只陪孩子读书,还整天提醒孩子“看看我为你作出多大牺牲”时,孩子心里并不一定领情。
其实,孩子不在乎自己的父母有多成功,也不一定喜欢形影不离的妈妈,父母能给孩子的最好礼物一是无保留的爱和接受,二是父母自己能够快乐地生活。
美国前国务卿奥尔布莱特曾对我说:“每一位在职母亲的名字中都有一个字叫guilty(负疚)。”她1959年毕业于美国威尔斯利女子大学,毕业3天后就结婚了。那时,女子上大学的目的就是能成为更有教养的妻子和母亲。到她45岁离婚时,她几乎从未尝试过独立生活。
离婚迫使她从头开始自己的事业。因为同时工作和学习,她前后花了13年时间,拿下了哥伦比亚大学的硕士和博士学位,动力之一就是给3个女儿当表率。当她毕业时,她不再是家庭主妇玛德琳,而是奥尔布莱特博士。女儿们站在她身后,见证她宣誓就职的一刻,让她充满了一位母亲可以享受的骄傲。
美国女性活动家贝蒂·弗里丹在她的著作《第二阶段》中曾经阐述道:过去女性要争取自己的权利,需要被认真对待,往往会采取掩盖自己的女性特征,在穿着和举止上模仿男人的方法;今天,更多的女性认同自己的性别特征并引以为豪,她们在外部世界争取平等权利的同时,也在追求根植家庭的安全感和幸福感,这正是女性解放的第二阶段。
从2008年至2010年,名列《财富》杂志“最具影响力商界女性”榜首的是百事公司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卢英德,她是一位23岁时才移民美国的印度裔女性。当她被耶鲁大学录取为研究生时,父母都认为她疯了。不过,最终卢英德还是说服了家人支持她追求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