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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为秦王,俺喜欢;秦王为奴,俺愿意;“趣味无争辩”,如此,俺才有幸福的感觉,俺割舍不下这幸福。 | |
我们搬进新房子,一家三口开始了新生活。
我为妻为母为女主人,是家里的“一把手”,锅上锅下说了算,工资本、工资卡全拿着,禁不住自诩为家中女大王。
先生小儿闻听此言,点头如杵蒜,山呼“女大王”为“秦王”——小妇人本姓秦。
周日出门去,先生小儿皆呼:“陛下起驾!”听得我一声“恩准”,两个男人便牵着手在门旁候着,笑逐颜开地望着秦王我收拾“细软”,吃的喝的和穿的用的,真乃“左牵黄右擎苍”。当然秦王还要亲自揣着钱包。
一路上,秦王的两个护卫左顾右盼,谈笑生风,却见秦王提溜着所有“细软”呼哧呼哧地奔向前方。“秦王,我好热!”儿子脱下他的手套棉帽塞给本王;“秦王,我也出汗!”先生扒下他的外套搭在本王臂上。
只听“啊哈”一声,两侍从四只眼闪光,目的地到了。秦王一声“停驾!”两侍从早已扑向那一方好景致。秦王为物所累,自然不便随意走动,守着“本土”到天黑,望见两个男人朝这边冲来,赶紧打开带来的“细软”:这是吃的,这是喝的,这是薄衫,这是厚裤。“二位爱卿快享用,穿戴起来吧。”看着他们穿戴一番,开始狼吞虎咽,秦王只能饮清风品晚霞果腹,不过看着两个子民两嘴流香两腮满满,秦王也就满腹芬芳了。
“回府吧,秦王?”秦王残汤剩饭仍在喉,却要颁旨“起驾回宫”,脚酸腿软地进得家门,就听耳畔四声“炮”响,是两待从在甩掉两双鞋子:“还请秦王明鉴,是赐洗脚水的时辰了!”秦王闻听,躬身而往,心里却想:如此大权还是转让了的好!
日日如此,月月如此,是可忍,孰不可忍!秦王称病卧床,再不上朝。
这下先生儿子慌了神,请安连连,挥之不去;进献香茶,进献香果,献礼不停,最后,儿子居然连香肠也献上,秦王就是不为所动。小儿说:“有了,爸爸,咱俩给妈妈进献香吻吧!”于是儿子的哈拉子涂满俺左脸,先生的吐沫星子粘满俺右脸。俺忍俊不禁,却还绷着:“二位爷跪安吧!”
先生终于请缨,开始称王,儿子却总是称霸,朝野上下一片混乱,工资本、工资卡悄悄遁形,翻箱倒柜、挖地三尺也找不到。俺闭着目养神,却养得心焦神乱!俺掩了门听歌,却听得心中一片荒芜;俺甩了手散步,只散得个心影零乱。听着先生在厨房“嘭嚓嚓”,俺索性门缝里窥探,却看到先生满衣襟的“血雨腥风”,他在做蘑菇炖小鸡。
品着先生千辛万苦煨好的汤,竟涩涩的难咽;抚着先生“鸡血洋溢”的衣衫,俺终于失去理智——重新披挂上朝。
山河上下重现歌舞升平,俺的心中又是花好月圆。
俺为秦王,俺喜欢;秦王为奴,俺愿意;“趣味无争辩”,如此,俺才有幸福的感觉,俺割舍不下这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