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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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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诉人:苔藓(化名),29岁
采访人:记者 张丽娜
采访时间:6月18日
采访地点:新都汇步行街
1 老公无能,求助网友
2007年,我和一个农村男人结了婚。婚后我一直没有怀孕,婆婆不高兴,话里话外暗示我是只“不下蛋的母鸡”。我委屈地拽着老公到医院检查,医生说,问题出在我老公身上——他先天性无精。婆婆沉默不语。我先是松了一口气,继而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我们尝试了很多办法,到处求医问诊,都不奏效。医生说,我要想当妈妈,只能接受人工授精。可是这种方式花费不菲,我和老公无力承担。
那段时间,我万分纠结,既渴望有自己的孩子,又不愿抛弃老公。前思后想,我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找人帮忙。
我有一个相识多年的网友。我知道他是个有家室的男人,更知道他是个心软、讲义气的男人。
我把自己的苦恼告诉了他,希望他能“拔刀相助”。一开始,他被我这个荒唐的念头吓住了,连声说不。但我锲而不舍地游说他,声泪俱下地哀求他,并向他保证,我和老公有能力抚养孩子,事后绝不会纠缠他、影响他的家庭。他犹豫了许久,同意了。
我借口去外地串亲戚,悄悄在宾馆开了一个房间,连续住了一个星期,他每天抽空来此与我“幽会”。也许是因为紧张,那次我没怀上。时隔不久,我们又连续奋战了一个星期,他终于在我的体内播下了“种子”。
2 婆媳不和,危机四伏
公婆一家并不知道我怀孕的真相。我骗他们说,我有一个熟人在某医院工作,她找关系帮我进行人工授精,没花多少钱。老公很兴奋地去了深圳,他要在那儿打工,赚更多的钱养活妻儿。
老公走后我就回了娘家。婆婆心高气傲,老公不在身边,我干脆对她避而不见。
公公过生日,我回婆家拜寿。婆婆说:“你怀着孩子,老住在娘家不是事儿,还是回来住吧。”我说:“俺那屋里太热,没法住,得装个空调。”婆婆有点儿不高兴,说:“现在手头不宽裕,要不把俺屋里的空调拆下来装到你屋里?”公婆房里的空调我咋能要?我认为婆婆是在故意讽刺我,气呼呼地回了娘家。
过了两天,婆婆给我打电话,说她放在某处的300元钱找不着了,问我见了没有。难道婆婆怀疑我是小偷?我愤懑不已,给老公打电话,向他诉说心中的委屈。老公不但不安慰我,反而怪我对他妈妈不尊敬。
之后很多天,老公都不再接我电话。我猜是婆婆教唆他不理我——他愚孝,无主见,啥事儿都听他妈的。
一直到我临盆,老公才匆忙赶回,将我接回婆家生产。
2010年1月底,儿子出生。婆婆伺候了5天就不再管我。丈夫除了洗尿布别的什么也不会干。我奶水不足,让他熬点儿猪蹄汤,他随便弄点骨头汤对付;我抱怨屋里太冷,不想吃饭,原以为他会哄我几句,谁料他竟说:“你爱吃不吃!”
我气得要死,抱着孩子要回娘家。当时已经快过春节了,他拦住我不让走:“你回去了我这个年还咋过?”
我仍然回了娘家。老公红着眼追到我家,不是劝我,而是向我爸妈告状,指责我对他父母不孝顺。
我们开始冷战。孩子满月后,他返回深圳打工,少有音讯。
3 夫妻翻脸,进退两难
我把我俩的不和都记在公婆的账上,冷冷地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尽管如此,去年10月,因为娘家装修房子,我不得不暂时回婆家居住。我前脚到婆家,老公后脚就打电话嘲讽我:“你不是愿意住在娘家吗?干吗回我家?”我认为这又是婆婆使的坏,便找婆婆理论了一番。赶巧又见公公抱着孩子在院子里逗狗,我气不打一处来,抱怨公公不该让孩子逗狗。可能我说话有点儿难听,公公生气了,怪我不知好歹。我怒火攻心,口不择言:“你有啥好的?我跟你儿子结婚,你没拿一分钱!你儿子不会生孩子,我们要治病,你也没拿一分钱!”听罢此话,公公一声不吭,转身走开。
之后,老公不再给我寄生活费,还拒接我的电话,公婆也不理我。婆家的亲戚转告我,公婆憎恶我这个儿媳,建议我“想离婚就离婚”。
我想离婚,可是我没有收入,一个人怎么抚养孩子?难道要一辈子靠着娘家?不离婚吧,这样的日子过着有什么意思?
我很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打电话向孩子的亲生父亲诉苦。他劝我“忍气吞声好好过日子”。忍了几个月,我忍不下去了,向法院起诉离婚。之后不久,老公不再拒接我的电话,但对我依旧冷冰冰的。
百般无奈,我又给网友打电话求助。他工作好,收入高,家里有好几套房子。我希望离婚后,他能给我们母子一点经济上的帮助。我明白这是“违约”,当初我曾跪在地上向他发誓,怀孕后决不骚扰他,干扰他的生活,现在我却食言,实在惭愧。
他挺为难,怕我们联系多了,会被他妻子察觉。有一次,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他妻子在旁边,不便多言。我以为他是在躲我,就不停地打他手机,威胁他说我要自杀。他吼了一句:“你现在就自杀吧!”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后来我才知道,当时他妻子真的在旁边,他吼的那句话被他妻子听到了,他不得不向妻子坦白一切。那个女人的伤心可想而知,她的丈夫背叛了她,虽然我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小三儿,但她的婚姻却因我蒙上了阴影。
事情已然败露,网友也表明了他的态度:他找人帮我收养孩子,以便我离婚另嫁。可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舍得给别人?
现在,我的老公仍然没有回来,也不肯寄钱来。别人的老公还是别人的老公,而我的生活已经不是原来的生活了。
采访手记
这是一个荒唐的故事,记者可以理解女主人公的苦恼,却不能认同她。苔藓将婚姻的不幸全归咎于他人,未免有点太自我。若说她不幸,这苦果也是她自己对待他人、对待生活的态度酿成的。即便没有孩子,她的婚姻也会出问题。一个带着儿子的离婚女人重新寻找幸福婚姻不是不可能,但是非常难。换人不如换心态。
至于那个网友,苔藓说他只为帮自己的忙,不为找新鲜刺激。这辩白十分可笑,帮人有很多形式,有可为有不可为。一个有家有室、思维正常的成年人,越过道德底线滥发善心,在肉体上背叛妻子,既辜负了妻子的信任,也践踏了婚姻的圣洁,惹火烧身,纯属自找。
专家解析
知名律师 鲁辉:
依据我国法律相关规定,非婚生子女享有与婚生子女同等的权利,具有了血缘关系才是法律意义上的亲子关系。即便苔藓和网友先前有约定,但是父母对子女的抚养是法定的义务,事先的约定不能违反法律的强制性义务,故苔藓的网友应向孩子支付抚养费。而苔藓的老公因为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所以没有法律上的抚养义务。
心理咨询师 沈会芝:
苔藓充满硝烟的婚姻历程,凸显的是一个过于自我的主人公:对丈夫不欣赏,充满指责;对婆婆不接纳,避而不见;对公公不尊重,恶语讥讽。对以上种种,苔藓不仅没意识到自己对他人的伤害,而且对生活充满抱怨。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条件爱你,除了自己的父母。所以当你作为一个社会人,在与人相处时只考虑自己的内心,不合自己的意愿就像刺猬到处扎人,结果只能是自己也遍体鳞伤。
苔藓应在对婚姻的反思中,学会尊重,用接纳、真诚与爱和丈夫全家握手言和,努力改善自己的婚姻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