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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2版:三彩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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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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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8 月 10 日 星期    【打印】  
世相故事
过 桥
□马继远
  景区出口在吊桥的那头。吊桥上每次通行的人数有限,又恰逢周末旅游高峰,吊桥这头等待过桥的游客,排了老长的队。我站在队伍外侧,被裹在人流中,好一会儿,才被人推着前挪几步。

  半个多小时后,我离吊桥的入口处竟然还有四五十米,我的眼前,满是密匝匝的人头。这时,他来到我边上,抱歉地说,他要插一下队。他穿得有点像“蛙人”,还戴着个别致的帽子。我问他是不是救生员,他告诉我他是“骑行族”,刚从外地骑了8个小时自行车才赶到这里。

  他很健谈。吊桥入口处,可能有人要插队过桥,被保安拦下,双方发生了争执。他发表看法:中国人就是好挤!上次坐公交车,有一站只有俩人上车,竟然也挤了起来,还大打出手。他的话,引得我和周围的几个人都笑了。我们似乎觉得,那些好挤的肯定是别人,不是自己!每次放行过桥的人实在太少,后面的人等不耐烦,就不停地推搡。他大声说,他们挤,咱不要挤,这正是显示咱素质的时候。他长得高大、健壮,站在那里,像一堵墙,挡住了后面的冲击波!一个和他同样打扮的男人凑了过来,和他站在了一块儿,应该是他的队友。那人对他说:我把后面的几个也叫过来吧!他们排在老后边。他严肃道:那不行,咱俩都插队了,已经属于“违章”,不能再叫他们了!他的这些话,让我很敬佩,觉得他真是一个高素质的人。

  看着前面一窝蜂挤向吊桥的人群,他抱怨道:也没个人来维持一下秩序,都在那里挤,难道能挤出高效率?还不如整整齐齐地行进,效率还能高点。我很赞成他的看法,觉得这个人不光素质高,还挺有思想。我和他终于靠近了吊桥的入口。前面差不多就剩一拨人了,下一轮肯定会轮到我们这拨。看着那些上了吊桥的人,有的闲庭信步,有的凭栏观景,有的故意晃动吊桥取乐……他又发表看法:怪不得这么慢,上了桥就赶紧走呗,在上面瞎晃悠啥呢?也不考虑后面还有这么多人排着队,太没公德了!怪不得外国人总笑话咱中国人没公德呢!

  入口栏杆升起,挤在我们前面的数十个人,如开闸的水般涌向了吊桥。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先前可能她母亲怕挤着她,让她站在了人堆外,这时候她却无法挤进人流。她母亲让她翻越“之”字形通道的护栏进来,小姑娘的个头有点儿低,翻不过来。这时候,我以为站在边上的他会施以援手。他却视而不见,挤过小姑娘的母亲,健步奔向吊桥,动作敏捷而流畅!我只好弯下腰,将小姑娘从护栏外抱了进来。小姑娘和她母亲刚过去,入口栏杆就又降了下来,那一拨的人数已经够了,我只能等待下一拨通过。

  站在栏杆外,我看到走上吊桥的他,还有和他一起走上吊桥的那些人,也在吊桥上悠闲地散着步,逗笑取乐,相互拍照……吊桥下,那条被誉为中华民族母亲河的河流,湍急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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