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图 闵汝明

　　□据 新华网

　　18岁的四川青年黄贵福在杀人被通缉后逃到北京。8月8日，黄贵福与在京打工的朋友周国春到北京东交民巷派出所自首，民警称案件发生在四川，在北京投案比较麻烦，让他找其他派出所投案。随后，黄贵福在网吧持身份证上网被朝阳警方抓获。黄贵福到底算自首还是被捕成疑。

　　■事情经过

　　嫌犯进了派出所又离开

　　周国春叙述，两年前，他与黄贵福在福建晋江一家鞋厂打工时相识。因为是老乡，两人关系较好。半年后，周国春来北京发展，黄贵福则选择回老家。周国春说，黄贵福8月7日来到北京找他。当时黄贵福称，7月24日，是他刚满18岁的第二天。在四川省大竹县的一家饭店内，他叫了4个同伴教训一个和他有过节的男子。结果该男子死了，黄贵福当晚就逃离了大竹县。

　　周国春说，黄贵福说他决定将自己的人生轨迹再走一遍后，就去投案自首。黄贵福前往曾打过工的福建晋江、四川南充，最后一站选择了北京。“他说他没有到过首都，想在进监狱前，看一眼北京。”周国春说，8日上午，他一睁眼，就听到黄贵福说：“我们去自首吧。”他们12时出发，去了北京东交民巷派出所。去之前，周国春给当地媒体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的朋友将要自首，希望媒体见证这个过程。打完电话后，手机却关机，周国春后来解释是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

　　周国春回忆，当时派出所有保安值班，黄贵福对保安说：“我来自首，在家里打架死人了，被通缉。”保安叫了一个民警下来，黄贵福被带进接待室。几分钟后，周国春也被叫进接待室。“我看到民警手里拿着黄贵福的身份证，他说，案件发生在四川，在北京投案，犯人需要送来送去比较麻烦。他问我住在哪里，我说四惠，他就让我们回四惠找附近的派出所投案。”周国春说。

　　周国春不解，为什么黄贵福去派出所投案还能出来。他还称，黄贵福已说是来自首，在家打架死人了，并要求查查身份证就知道案件，但民警只是看了看并没有查。

　　8日下午3时30分，记者赶到东交民巷派出所。因联系不上两人，记者向值班保安询问两人去向。保安称，半个小时前，的确有两个人来自首，但是已离开了。

　　持身份证上网被抓

　　周国春说，离开派出所后，两人商量，当天就买票回老家去投案。他们在甘露园下车后，黄贵福称想上网，两人就进了路边的一家网吧。

　　黄贵福告诉周国春，他既然都准备投案了，就不在乎是否被抓，在网吧登记了自己的身份证后上网。在网上，黄贵福再次和朋友告别，他还在QQ上说：“太奇怪了，我在北京自首，居然没人理，我准备回家去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结账下楼吃饭。吃饭时，来了两辆警车，一名警察和一名便衣将黄贵福带走。

　　9日下午，四川达州大竹县公安局刑警大队打黑中队证实，7月24日的确在当地发生了黄贵福所说的这起命案，黄贵福被列为嫌犯通缉。目前，北京警方已通知他们黄贵福被抓。

　　■家属质疑

　　孩子算自首还是被捕

　　黄贵福远在深圳打工的父母几天前得知儿子出事的消息，于是赶回老家。“那孩子到底算是投案还是被捕？”这是黄贵福父母最大的疑问。

　　“不管如何，黄贵福的确进了派出所，而民警却让他出来了，这是警方的责任。”周国春称。

　　■律师说法

　　如何认定将影响量刑

　　京华律师事务所律师康凯称，如果黄贵福所述案情属实，他应该是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根据刑法规定，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死刑。

　　康凯表示，对于黄贵福来说，有没有自首情节很重要，对于自首的犯罪分子，可从轻或减轻处罚。而且，犯罪以后自动投案也表明了嫌疑人对犯罪行为的悔过态度，有利于对他进行改造，减轻处罚就有可能在十年以下的刑期。如果是被警方抓捕，无法构成自首，对他的量刑会产生重要影响。

　　■警方回应

　　黄某压根没提“投案”

　　北京东城警方介绍，当时黄周两人到派出所时先找到保安说要找民警投案，保安带他们找到值班民警后，黄某没和民警说任何“投案”的事情，只是说咨询民警作证的事情，称要为老家一起打架的事情作证。按照规定，两男子应到事发地公安机关作证。两男子随后自行离开东交民巷派出所。

　　律师康凯称，如果当时黄贵福称是目击者去作证，公安部门也应该给他制作笔录询问情况；如果黄贵福是去自动投案，公安机关应马上将其拘留，防止嫌疑人再次潜逃。两种情况下，警方没有接待，就存在行政不作为，是一种失职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