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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2版:三彩风·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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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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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梦婺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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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9 月 28 日 星期    【打印】  
秋·树
□韦良秀
  寒露一过,秋就深了。天空湛蓝,白云飘舞,太阳已失去它的威严,散发着橙黄色的光芒。如果把秋当成一首清新淡雅的山水田园诗,那么,秋日的树则是那田园诗意中一行行一排排高低错落的韵脚。

  秋天的树,苗条,体态婀娜,轮廓分明,躯干披着一簇簇赭红的茸毛。它不是春日单纯的朦胧青涩,也不是夏日挤作一团的翠绿,而是一首立体的诗,一幅色泽明快的山水画。

  在秋风中,千姿百态的树叶竞相展示风韵之神。耀眼的黄,浓密的绿,还有那一层层灰一层层紫一层层蓝一层层绿,挨挨挤挤,争着把自己融进秋的怀抱。白杨树的叶片,筋脉凸现,恣意摇摆,金黄的树叶于秋风中沙沙作响,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烁烁地发亮,像金子一样耀眼。全身是宝的银杏树,如漫天的黄金闪亮了整个世界,如同皇室珍贵的夹袍,瞧上一眼,内心就生出些许敬仰。美丽的枫叶醉了,满树的红蝴蝶以火焰的姿态起舞,烈烈地在枫树冠上燃烧,那满头满脸的红却是层次分明,恍若“万千仙子洗罢脸,齐向此处倾胭脂”。

  尤其是在果园,一眼便会看到枝头上繁华的秋天。一树树梨子迎面散开,葫芦形的、番茄形的、长卵形的,或玲珑乖巧,或雍容华贵,若妃子与丫鬟款款走来。低垂的苹果举手可摘,红扑扑的面孔从绿叶间探出时,让伸着手的人也觉得脸红。在几株虬枝苍劲的高树下仰望,耳旁飞起啧啧之声——沉甸甸的石榴挂满了树枝,像烧红的水母,又像正要系上穗子的红灯笼,一树的喜庆。还有那一片柿树,红得多么好看,简直像一片火似的耀眼。古今多少诗人画家都称道枫叶的颜色,然而,比起柿树来,那枫叶却不知要逊色多少呢。

  喜欢水蓝背景下那一树树的灿烂,宁静而安详。空气里,可以隐约嗅到秋天独特的气味渐渐弥漫开来,轻快而温暖。而树,绝不知道自己有如此之大的魅力,只是用多彩的生命涂抹着秋,展示着秋,悄悄地奉献出颗颗果实。金秋虽美,但在寒气渐进的晚秋,树叶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瑟瑟秋风从树枝刷过去,半青半黄的树叶便纷纷飘落,姿态曼妙,默默无语。或许那就是树与秋美丽的拥抱、浪漫的分别,使人很容易想起“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诗句来。

  秋天的树,从容,淡定,静美,从枝头扑向泥土,完成漫长的守望,倾情演绎着整个季节的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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