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图 李玉明

　　曾经无孔不入的“牛皮癣”让城管部门头痛不已。去年11月，我市城管部门开始使用“电话自动追呼系统”，即俗称的“呼死你”治理街头小广告。近一年来，非法小广告上的上千个电话号码被“呼死”，街头小广告数量明显减少。遇上“呼死你”，“牛皮癣”再也牛不起来了。

　　1　　电话一天响不停，原是城管“呼死你”

　　10月24日，伊川县的贾某拨打本报66778866热线称，自10月23日上午9时20分左右开始，他的手机不停地接到骚扰电话，平均每隔3分钟就会接到一次，如果不接，对方就一直打，接起后，就会听到语音提示：“您的手机在洛阳涉嫌违法小广告，请在24小时内到您所在辖区的城管部门接受处理，否则会对您的手机使用有影响。”

　　贾某很纳闷儿：我啥时候张贴违法小广告了？他告诉记者，他是做生意的，因为手机不停被骚扰，客户的电话打不进来，因此十分着急。

　　记者随即到城管部门了解情况。经查，3个月前，贾某在自己店的卷帘门上张贴了两张转让广告，上面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由于贾某一直未将广告撤下，虽然多次联系他，他也没有到城管监察大队接受处理，因此，他的手机号被城管输入了“呼死你”系统。

　　2　　无孔不入的“牛皮癣”让人头痛

　　10月26日上午，记者在九都路王城大道口看到3名穿黄衣服的工作人员带着小桶和铲子，骑着自行车沿街查看。一旦发现小广告，他们就拿出铲子和刷子进行清理。

　　其中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员说，现在，很多小广告用的是油漆或特制药水，写在地上清理起来十分困难，只能用和背景色相似的油漆覆盖。她说，虽然每天都有人清理这些小广告，但总也清理不完。

　　市城市监察管理局城管科副科长张留军说，街头小广告一直是城市管理中的难题，因此它也被称为城市“牛皮癣”。在市区，“牛皮癣”一度无孔不入。市民在墙面上、电线杆上、电话亭上，甚至垃圾桶上、地面上都能看到五花八门的“牛皮癣”，有的“牛皮癣”是纸质的，有的则是直接喷涂或写上的，使整个城市看起来脏乱不堪。

　　去年11月以前，我市相关部门只能采用人工方式清理小广告，但前边清后边贴、写，始终无法根治，因此，我市每天都有上百名工作人员用传统的方式上街清理“牛皮癣”。

　　3　　启用“呼死你”整治“牛皮癣”

　　去年11月20日，我市城管部门正式开始使用“电话自动追呼系统”，也就是俗称的“呼死你”，来帮助治理街头小广告。今年5月，市委下发了《洛阳市打击非法小广告治理小张贴暂行办法》通知，第三条明确规定“城管部门利用电话追呼手段”打击非法小广告，治理小张贴。

　　“呼死你”效果如何？“输入我的号码试一试，看看小广告上的电话是怎么被呼死的。”在市城管监察二大队，记者主动要求当一次造“癣”者。

　　市城管监察二大队书记王建成将记者的手机号码输入“呼死你”系统的小广告呼叫电话中，并把类别定为“测试号码”，设置为一个线路进行呼叫，然后点击“闪断频呼”键。

　　几秒钟后，记者开始接到一个“私人号码”的电话，接起后有“你非法张贴了小广告……”的语音提示。挂断后，不到5秒钟，手机又响了起来。接下来的3分钟时间内，记者的手机共被呼叫6次，每次一挂断，新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行了行了，不敢再呼了，呼多了耽误你事。”王建成说，因为呼叫频率较快，手机一直处于工作状态，有时候铃声都来不及发出声音，别的电话根本没办法打进来，而且很容易把电话呼“瘫痪”。

　　另外，我们了解到，这只是设置了一个线路呼叫的效果，如果设置成多个线路同时呼叫，可以实现呼叫“无缝连接”，拒接后手机立刻又响了起来，除非关机或手机“瘫痪”。

　　4　　“呼死”之前会多次核实

　　“呼死你”这么厉害，会不会随意使用？王建成说，一个电话号码输入“呼死你”系统之前，有一套固定的程序，只有满足程序要求，才能呼叫。

　　据了解，“呼死你”中的号码主要有两个来源，一是城管执法队员在街头直接取证拍照的号码，二是市民举报投诉的号码。无论哪种来源，工作人员都会先用正常电话拨打该号码，以顾客身份确认，“比如我们会假装想办假证，问一下多少钱一个，多次核实，以防市民的号码被人恶意写在广告上” 。

　　核实后，不同性质的小广告上的号码，是否呼叫、呼叫的频率也会不一样。王建成说，按其干扰程度，非法小广告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办证、贷款、代人要债；第二类是转让、出租、促销；第三类是寻人、寻物、求助。由于三类小广告的危害程度不同，对其处理的方式也不一样。目前，城管部门仅对前两类广告进行追呼，而对第三类广告，则以电话提醒或发送短信通知的方式对其进行批评教育，只要对方清除非法张贴的广告即可。

　　另外，对不同类别的小广告，追呼的频率也不一样。比如办证广告，一经核实，立即“呼死”。而转让、出租广告，则在48小时内呼叫4次，提醒当事人接受处理。如果他们拒不接受处罚，又不停止违法行为，才使用高频率“呼死你”。

　　5　　运行近一年，上千个电话号码被“呼死”

　　“呼死你”这么厉害，其治理小广告的效果如何？王建成说，在市区，“牛皮癣”曾经很猖獗，但目前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

　　“虽然‘牛皮癣’在我市还没有根治，但其数量已经明显减少。”王建成说，从2010年11月至2011年9月底，市城管部门已通过“呼死你”关停800多个电话号码。记者采访时，市城管监察二大队的“呼死你”系统上，还有791个号码正处于呼叫状态。

　　6　　治理小广告，不能仅靠“呼死你”

　　虽然用“呼死你”打击非法小广告效果显著，但仅靠“呼死你”也不是长久之计。据了解，造“癣”者应对“呼死你”系统的招数也层出不穷，比如不断更换手机号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因为换号的成本很低，有的号码甚至免费，因此只需很小的成本，就能立即恢复“业务”。

　　另外，王建成说，由于“呼死你”不仅要呼最近才发现的违法号码，还要监视以前被“呼死”的号码是否又继续使用，因此需要呼叫的号码一天比一天多，但每套“呼死你”每天呼出的号码数量是有限制的，不可能无限制地增加。而且，目前，对贴小广告的人如何处理，还缺乏相关的法律法规，因此，即使现场捉住了乱写乱贴者，也只能对其进行批评教育。

　　因此，“呼死你”只是手段，治理非法小广告，关键还是要加强疏导。政府在立法管制非法小广告的同时，应该给合法的小广告寻找一个合适的出路,建立一个相对开放的市场平台或场所，低价或免费张贴这些小广告。对于不按要求张贴者,则予以严厉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