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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16版:乐活·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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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后 我们还是那群最可爱的人
帮人“理”孩记
谈老年人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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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11 月 21 日 星期    【打印】  
往事追忆
60年后 我们还是那群最可爱的人
□记者 马文双 文/图
  吴明普
  (资料图片)
  60年前的一个冬日,洛宁县东宋乡17岁小伙儿吴明普听说抗美援朝战争战事激烈,内心深处保家卫国的热情便再也按捺不住了。那一年,他从校园来到战火纷飞的朝鲜战场。

  吴明普在朝鲜一待就是8年。

  志愿军战士被称为最可爱的人,那一代人也一直以此为荣。如今,他们都已白发苍苍,吴明普说,每当回忆起那段峥嵘岁月,他觉得自己依然是最可爱的人。

  刚过鸭绿江

  铁轨就变成了“断桥”

  1951年1月,听说有部队来洛征兵,正在洛宁县一所中学读书的吴明普便瞒着家人报了名。他骗家人说,自己要到外地的公立学校读书,不用交学费。有这等好事,父母欣然同意。可没等吴明普的“计谋”得逞,父亲就知道了他的意图。“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孩子,你还是安心读书吧。”不论父亲怎样劝说,也没能动摇吴明普投笔从戎的决心。

  几个月的军事训练后,吴明普登上了前往朝鲜的列车。列车刚跨过鸭绿江,就无法前行了,前方的铁轨被炸成了“断桥”,所有的士兵只能下车,在皑皑白雪中匍匐前行。吴明普见识了真实的战场:敌方的飞机盘旋在头顶,枪弹纷飞,而志愿军手里只有步枪和手榴弹。

  零下30℃的气温,没有棉衣,不敢生火,吃一把炒面就一把雪,腿脚被冻坏了,眉毛结冰了,吴明普和战友们硬是或爬或走地赶到了“三八线”。白茫茫的大地带给吴明普的不仅是寒冷,还让他患上了“雪盲症”,至今他的视力都不太好。

  子弹不长眼

  可他每次都能死里逃生

  说吴明普是和死神交过手的人一点儿也不为过,连他自己也数不清到底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了。

  入朝后,跨过敌人的第一道封锁线时,还没等吴明普和战友们反应过来,上百枚炮弹便迎面扑来。“快分散,卧倒!”排长一声令下,“扑通扑通”的卧倒声便传到了吴明普的耳中,他也随即钻进了一个刚被炸出来的炮弹坑。“刚被炸过,应该安全。”吴明普暗想。可炮弹哪管这些,正当吴明普感到幸运时,第二波炮弹便密集地轰炸过来。“只记得石头、瓦块从天而降,我就被埋在了里头。”吴明普回忆道。

  “小吴在这儿,摸到头了,快点用手挖,不许用铁锨……”吴明普的战友们在黑夜中用手将他挖了出来,可他早已不省人事。幸好,因抢救及时,他还是醒了过来。

  上战场就意味着死神时刻“守候”在身边。

  又一次轰炸后,吴明普被埋在坑道里,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牺牲时,吴明普用微弱的声音发出了求救信号。一波毒气弹过后,他的鼻子和眼睛均出血了;一枚子弹过来,打掉了他的头盔,烧焦了他的头发……这些都没能夺走吴明普的生命,却给他留下了累累伤痕。

  “每一次活下来都没让我感到幸运,因为醒来后映入眼帘的是战友的尸体……”吴明普说,那时候才知道欲哭无泪是什么感觉。

  8年在异国

  离别时泪水流成河

  战争胜利了,吴明普却没有离开朝鲜,吴明普和战友们还要帮助朝鲜人民重建家园。

  回忆起那段生活,吴明普说:“我们就像一家人,彼此帮扶,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吴明普说,志愿军帮朝鲜人民盖房子,朝鲜的老百姓们都把他们当成亲人,有啥好吃的都给他们送去,嫁给志愿军是不少朝鲜女孩儿的最大心愿。

  有一个场景让吴明普记忆犹新,他说:“要离开朝鲜时,当地群众拉着我们的手,不舍得我们走,一送就是十几里路。临别前,当我们拥抱在一起哭成一片时,他们又拉着我们的手,将我们拽了回去。来来回回中,我头一次感觉到迈开脚步竟那么难。”

  虽已白发苍苍

  我们还是最可爱的人

  2010年,老志愿军战士们自发成立了洛阳市志愿军战友联谊会。之后,他们每月都要聚会一次,忆往昔,谈今朝。

  “我们这些人,70多岁都算年轻的了。每一次聚会,在回忆那段峥嵘岁月时,有些老战友不免黯然伤神,他们觉得自己没用了。”吴明普说,他想告诉老朋友们:我们保家卫国,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我们是光荣的一代,永远是最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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