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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4版:三彩风·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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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认识的贾平凹
我们仨一起成长
弄丢了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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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11 月 22 日 星期    【打印】  
若有所思>>>
弄丢了的宝贝
□张金刚
  经商了,弄丢了诚信;上网了,弄丢了现实;外遇了,弄丢了家庭……在追名逐利的一生中,我们弄丢了一地的宝贝……
  人生,得与失如影相随——

  小时候,极不情愿却又不容抗拒地步入校园,背上升学的包袱,从此与无忧无虑的时光说拜拜。一根为分数而设的弦紧绷着,在时间的廊道里,我们不容懈怠、不舍昼夜地奔忙,走过童年,穿越少年、青年。看到圆圈,难有大饼、太阳的海阔天空的想象,而是圆心、半径的中规中矩的思维;亲近自然,难有游戏、狂奔的畅快淋漓,而是为了观察、写作。蓦然回首,学习、考试、教科书、毕业证成了青春记忆的主角——寒窗苦读,我们换得一纸证书,却弄丢了快乐与自由。

  结束学习生涯,汇入生活洪流。怀揣一腔热血,手捧一沓简历,经历无数山重水复,终得一处柳暗花明:求职成功!却无奈地发现,为了生计而寻到的营生,常与所学差之千里。学农的,干了金融;学商的,当了文秘;学医的,进了机关……辛苦所学,似乎没了用武之地,一切从零开始——毕业了,我们找到了饭碗,却弄丢了专业与梦想。

  职场如战场。收起先前的单纯、自我、感情用事、不谙世事,开始重塑一个崭新的自己。面对同事,端茶递水,扫地擦桌,跑前跑后,只为混个好人缘;面对领导,点头哈腰,满脸堆笑,指哪打哪,忍气吞声,只为留个好印象;面对工作,废寝忘食,加班熬夜,但求更好,即便被整得焦头烂额也血拼到底,只为获得好业绩——工作了,我们弄丢了锋芒与自我。

  人生的另一半,应时应景地闯入了生命的旅程,情不自禁地将心交给了心仪的那个人。他的一切,都令人着迷,为了他,可以付出一切。可以节衣缩食,忍饥挨饿,只为攒钱给他送上生日的礼物;可以头脑一热,铤而走险,只为不让他受到丁点儿伤害;可以背信弃义,割断亲情,只为与他相守一生;可以不吝生命,殉情而去,只因与他爱得太深。恋爱,真的是一种美妙而热烈的体验——恋爱了,我们弄丢了理智与清醒。

  轰轰烈烈的爱情,终于促成了婚姻里的携手同行。从恋人到老公、老婆的角色转换,我们开始面对家庭琐事的纷扰与修炼。没房、没车,问题棘手而残酷。为了住得好、跑得快,倾尽所有,按揭买房、买车,无奈又搭上了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快乐生活。柴米油盐、锅碗瓢盆、吃喝拉撒、老人孩子,日复一日的烟火生活,让两人的情感如白开水一般,少了共同语言,没了小情小调,爱人成了亲人——结婚了,我们弄丢了浪漫与激情。

  几经打拼,混了一官半职,突然感觉“话难说”了:讲了假话能过关,讲了真话成笑话,讲了套话没是非,就是言不由衷;“饭难吃”了:主宾排座分等级,推杯换盏喝不完,陪笑陪吃陪消遣,就是吃不舒坦;“事难做”了:顾了上级顾下级,没有规律没穷尽,得搞关系得送礼,就是事不顺心。弯腰迎,点头应,难说不得颈椎病;上顿陪,下顿陪,难说不得胃下垂——当官了,我们弄丢了自己与健康。

  经商了,弄丢了诚信;上网了,弄丢了现实;外遇了,弄丢了家庭……在追名逐利的一生中,我们弄丢了一地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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