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晨,我都会乘坐公交车上班,时间久了,常常与一个40岁左右的女人在车站相遇。女人总是安静地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手机,两眼望向公交车开来的方向。有时候,公交车一到,她便立即站起,跛着一条右腿迅速向车子走去;更多的时候,她则显出一副不着急的样子,故意错过公交车,像在等候什么人。
一个下雨的清晨,因怕上班迟到,我提前十分钟赶到车站,在那里,我再次遇到那个女人。
趁着等车的空当,我与她攀谈起来。她是一名银行职员,在市区上班,因为家距离单位的路程太远,所以每天都要早早赶公交车。女人看了看自己的腿,低头告诉我,那是去年的一场车祸留下的,好在没伤到脑子。说这些话的时候,女人没有一点儿抱怨,语气中还略带调侃的味道。
她和老公在同一家银行上班,她腿受伤之后不能久站,而家到单位的公交车要行11站,这么远的路,如果没有个座位是吃不消的。于是,男人便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每天早晨,两人同时出门,女人先在车站等候,男人则往回走一站地或两站地,先在车内找个座儿。男人上车的同时,便会给女人打个电话,女人便迅速做好乘车准备……
说话间,女人的手机铃声响了。我和女人都笑了,目光同时望向远处。车来了,我搀住女人,与她一同上了车。车窗旁,一个戴眼镜的矮个子男人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小心地将女人扶到座位上。
车子开动了,我的眼睛变得湿润。我知道,幸福既不是影视剧中的海誓山盟,也不是现实生活中的锦衣玉食,更多的时候,它仅仅是回走一站地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