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阿敏对杨曼莉和徐嘉惠说：“我家老叶对郝京妮的印象不错，户口不可能一下子迁过来，如果不是人才引进，老老实实按两地分居进到上海来，起码要等12年！但是可以先调过来。老叶联系了一家出版社，他跟副社长是大学同学，活动活动，很有希望！”

　　杨曼莉感激地道谢，阿敏笑了笑。

　　徐嘉惠和郝京妮却觉得这样的双城生活挺好的，也许慢慢就能习惯和喜欢两地生活。

　　两人正准备上床睡觉，郝京妮抱怨说那些老钟敲个不停让自己睡不好觉。徐嘉惠安慰她，等习惯了就好了。

　　可郝京妮还是不习惯，钟声响起后她又睡不着了，徐嘉惠温柔地给她戴上了耳机，哄她睡觉。没多久，徐嘉惠就睡熟了，郝京妮还是觉得耳边嗡嗡响着钟声，一夜难眠。

　　白天郝京妮一面打哈欠一面抱怨，说徐家虽然是钟表世家，就不能让那五口老钟晚上消停么？徐嘉惠摇摇头，说这是他们家多年的习惯，要她先忍耐着。郝京妮摸着自己的黑眼圈，苦笑了。

　　徐嘉惠悄悄和杨曼莉商量，要不要把老钟给调一调。杨曼莉断然拒绝，还数落起郝京妮不叠被子，不整理衣物，乱穿自己鞋子的坏毛病。

　　晚饭时，杨曼莉又向小两口表明了立场，嘉惠爸爸是钟表世家，这五口老钟是家族的纪念和传承，无论如何不会改变。郝京妮埋头吃饭，什么话也不说了。

　　回到卧室后，一个念头忽然从郝京妮脑子里冒了出来，她要是晚上把钟芯拔掉，早上再偷偷安好，谁也不会发现，自己也能睡一个好觉。

　　到了夜里十一点五十分，郝京妮蹑手蹑脚来到客厅，打开其中一口老钟，从背后把芯给拔掉了，又打开另一口老钟，再拔掉一个芯……只听一声断喝：“你在干什么？郝京妮！”

　　郝京妮自作主张拨钟芯，两人为此大吵了一场，杨曼莉骂郝京妮没感情，“太无法无天了”，“是一个没有家教的人”。郝京妮很不服气，嗓门越来越大。被吵醒的徐嘉惠和刘妈从房间里出来，忙问何事。“嫌吵你去外面住！”杨曼莉一把夺过郝京妮手里的钟芯，郝京妮一愣，转身进了屋。

　　郝京妮一气之下，拎着包走了。徐嘉惠忙上前拥着她，两人朝着酒店走去。一挨枕头，郝京妮就响起了轻轻的鼾声，徐嘉惠替她掖好被子，悄悄出去了。

　　他回到家后，只见杨曼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望着那几口老钟发愣。他劝了好一阵子，催着杨曼莉睡觉，并说出了自己明天陪郝京妮回北京的打算。

　　“你讨了老婆就不要娘了啊！”杨曼莉的脸都气白了。

　　第二天，徐嘉惠带着迷迷糊糊的郝京妮回北京。

　　到郝家后，徐嘉惠一头扎在厨房炒菜，不一会儿几道香喷喷的菜肴就上了桌。牛一蓓开心地向郝建国表扬女婿，郝建国却说“恨”徐嘉惠抢了他的闺女。

　　徐嘉惠做了满满一桌子上海菜。几个人举杯喝酒。“一个人下一天厨房容易，难的是一辈子下厨房！”马翔故意激将。牛一蓓瞪他：“谁让嘉惠一辈子下厨房？我女婿能干，将来京妮享福啊！”

　　郝京妮她吃了几口菜才完全清醒过来：“回家真好！开吃！”

　　晚餐后，牛一蓓边织毛衣边看电视，只见徐嘉惠抱着电脑在忙活，一问才知道他正在记账，算这些天北京和上海来来回回的费用。

　　“两地分居可花钱了，是不是？”牛一蓓叹了口气。

　　徐嘉惠笑了笑说：“距离产生美。”“可那得花钱啊！嘉惠啊，听我的，我跟你爸想把你调北京来，怎么样？”牛一蓓说出了这个打算。

　　徐嘉惠只说现在这样挺好的，牛一蓓叹气道：“趁我们还不算老，让京妮赶紧生孩子，我好给你们带孩子啊！”

　　（摘自《双城生活》 王丽萍 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