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军人家庭,与父亲一道“南征北战”数十载,往往是刚到一地没几年,还未搞懂当地方言的韵味,就又随部队迁往他处,直到20世纪80年代初父亲离休后,我们全家才定居洛阳。
初到洛阳,由于受方言的困扰,闹出了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趣事,至今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仍忍俊不禁。
有一年秋天,父亲应邀到一个战友家做客,我随父亲一同驱车前往。在一个岔路口,父亲下车向一个年轻人打听某某村该往哪儿走,那个年轻人寻思了一会儿说:“附近不呛有这个村吧。”父亲不解其意,又追问了一句:“你是说某某村就在附近?”两人几番对话,更令父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在迷茫之时,父亲的战友找来,两人深情相拥,父亲的战友、我的叔叔,用半土半洋的洛阳“普通话”诉说着离别后的思念之情。
进了叔叔家,我见客厅的桌子上摆满了土特产,那红彤彤的桃子让我快要流出口水,便悄悄地向父亲说我想吃桃。叔叔明白我的意思,连忙说:“先包吃,我去给你布拉布拉上面的毛再吃!”说完便把桃子拿出了客厅。
我好生纳闷,难道当地的习惯是吃饱了饭才能吃桃子吗?我正在郁闷时,叔叔进来了,将水灵灵的桃子递到我手里,我则一直将桃子捧在手中,始终不敢冒昧品尝。
临近中午,婶婶将几碗热气腾腾的水饺端给我们,说是乡下的扁食,尝尝与城里的有啥不同。我看着碗里的水饺,觉得它们除了个儿大些外,与常吃的水饺别无二致。我心想,兴许是个儿大的水饺才叫扁食吧。
(瀍河回族区 薛卫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