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年了,这段时间不知为什么,我总是不自主地想家,想家里的点点滴滴。
离家已经13年了,毕业时一时兴起使我选择了远离家乡,像浮萍,飘荡在这陌生的城市,没有根,没有温暖,唯有对事业的追求。多少个夜晚,我孤寂难眠,多么渴望家里能有一盏灯光在等待,多么希望在凄冷的雨夜能一家人围坐在火炉旁边,可这美好的愿望每年只能实现可数的几天。
忙忙碌碌这些年,心也渐渐地融入了这个城市,可不知为什么,就在我本命年的这一段时间,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家乡的一切——晚自习回家时妈妈在路口的期待,高考时瓢泼大雨中爸爸的雨伞,奶奶点着小脚看我学会骑自行车时的微笑,姐姐第一次发工资为我买的巧克力,同学们在冰封的湖面上的打闹嬉戏,清晨部队起床的号声,还有那美味可口的烧饼、熏肉,这一切排着队在我脑海里闪现,回忆使我泪流满面。
想起每次从家里返回时,站台上母亲被风扬起的白发,想起父亲的叮咛嘱托。父母已经老了,他们心中纵有万般不舍却不曾说出口,这该是怎样的一种万般无奈,怎样的一种凄凄关怀!
我往家里打电话,妈妈说:“我和你爸买了好多红薯,做了你最爱吃的红薯干,你什么时候回来?”婆婆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去照个全家福!”
我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牵挂就像一根线,把我的心深深地扯向远方,我不知该如何表达这浓浓的牵挂,怕他们担心,也不敢把太多的想念表达。
离开家的这十几年,无论我走得有多远,妈妈的心始终在我身边,无论外面有多复杂,想起家我就不再害怕。今天,我任思绪飘荡,飞越千山,涉过万水,飞回老家,在梦里与家乡的亲人朋友团圆。千里之外,孑然一身,寄人篱下,为了理想或是梦想,胸中熊熊燃烧的求知欲望,早已融化了冰天的寒冷,穿越了茫茫的草原,想家,无论我在海角天涯。
家是根,家是魂,家是灵魂停泊的港湾。那里有年迈的父母,那里是生我养我的故土,那里有舍不了的情感。岁月流逝,光阴荏苒,回家的欲望和承诺不变,那是我岁末年首行走的唯一直线,成了我不变的定律和唯一的夙愿。
今年过年,我一定回家。
(洛阳市黄河桥劳教所 张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