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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4版:经典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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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起义过皇陵 复仇泄愤鬼神惊
洛神符号与洛神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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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年 4 月 10 日 星期    【打印】  
百年风云洛阳铲(10)
农民起义过皇陵 复仇泄愤鬼神惊
□ 记者 孙钦良
  盗墓行为有军阀盗墓、官吏盗墓、民间盗墓之分,除此之外,还有农民起义军盗墓。农民起义军盗墓,首先是为泄愤,其次是劫财。

  农民起义军盗墓最无章法,但盗墓指向很明确,直指皇陵,如赤眉军盗西汉皇陵、黄巢起义军盗大唐皇陵、李自成起义军焚烧明十三陵。其中赤眉军盗墓最为凶狠,辱尸泄愤倾向最明显。

  《后汉书·刘盆子传》记载:赤眉军盗掘西汉诸陵时,“发掘诸陵,取其宝货,遂污辱吕后尸。凡贼所发,有玉匣殓者率皆如生,故赤眉得多行淫秽”。这段话的意思:赤眉军盗掘西汉诸陵,取走宝物的同时,还侮辱墓中女尸。因为凡是“玉匣”盛殓的女尸,都做了防腐处理,尸体完好,栩栩如生。其中汉高祖刘邦和皇后吕雉合葬墓也没能幸免,吕后的尸体遭到奸淫。

  记者推算了一下:吕雉死时已61岁,她是病死的,尸体虽无伤,但老太太的尸体再美又能美到哪里去呢?更何况赤眉军盗墓时,吕后已死去200多年了,尸体应该是不堪细瞧了,那么赤眉军为何还要奸尸呢?唯一的解释是为泄愤。

  历史上,辱尸泄愤者早有其人。春秋时期,伍子胥的父兄皆为楚平王所害,他立誓报仇,逃到吴国,辅佐吴王攻破楚国郢都,但楚平王已死,伍子胥余怒未消,为了泄愤,“乃掘楚平王墓,出其尸,鞭之三百,然后已”。

  同样的道理,赤眉军痛恨西汉统治者,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他们奸淫吕后的尸体,图的是另一种“快感”,包含“复仇、亵渎、糟践”等多种复杂心理。随着盗墓范围的扩大,赤眉军发现了更多的皇后及宠妃尸体,他们均不放过,遍行奸淫。

  赤眉军后来在军事上节节败退,政治上尽失民心,等他们来到洛阳宜阳境内的汉山时,遭到刘秀大军的层层包围,眼看败局已定,十万赤眉军只好向刘秀投降,兵败洛阳。

  到了唐代,黄巢起义军声势更大,这位咏出“我花开后百花杀”的另类诗人,起义后全无书生之气,他的部队没有粮食吃,就吃人肉;没有军饷用,就掘坟墓。实事求是地说,黄巢军队在占领洛阳后,对邙山墓葬还算是客气,没有挖掘东汉、北魏皇陵,他们复仇的目标是唐帝陵,于是撇过邙山,剑指关中,占领洛阳后又攻下了京城长安。

  黄巢军队挖掘唐帝陵十分疯狂,只是不懂盗墓常识,拿着刀枪的起义军,却玩不转盗墓工具,不少墓葬掘而未开,或者是被掘开之后陪葬品损毁过半,那么多人苦干数月,也没能像曹操那样挖够三年的军饷。

  史载,黄巢军掘了汉武帝刘彻的茂陵后,又来挖唐高宗李治和武则天合葬的乾陵。乾陵在咸阳市乾县城北6公里的梁山上,石灰岩山体,有三座山峰,北峰最高,海拔1047.9米。乾陵本在北峰之上,黄巢几十万大军却在梁山西侧挖山不止,结果挖错了方向,挖掉了半座梁山,仍没挨到墓葬的边儿。乾陵实在太复杂太坚固,黄巢军不知乾陵的内部结构,最终也没挖开乾陵。黄巢军挖乾陵的唯一战绩,是挖出了一条深达40米的“黄巢沟”。至今此沟仍在,述说着他的愚蠢行径。也正因他盗墓不专业,乾陵才躲过一劫,至今保存完好。

  农民起义军文化素质偏低,但都有一种朴素的思想,就是挑战皇权,所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他们盗墓不仅仅是盗宝,更多的是表达一种政治态度,明末的李自成也是如此。

  李自成在洛阳杀了那么多人,却没上邙山掘皇陵,为啥?因为洛阳不是明朝都城,他无需在洛阳表达政治意图。可他攻下北京后,就下令挖断明朝龙脉,率军攻取居庸关后,便攻进明十三陵。只见陵区内红墙绿瓦,地面宫殿十分宏伟,李自成下令焚烧,烧掉了康、昭、定三陵的殿宇。他的这种举动,表明了一种态度:要彻底摧毁大明皇权。

  纵观古今殡葬史,始终伴有盗墓史。活人去挖死人墓,按理说极不应该,但盗墓自古便有, 于今不绝,这是事实,也是人类一大悲哀。为此我写下一首打油诗,来做“百年风云洛阳铲” 的结束语:自古墓田多,纵横在阡陌。窃贼如蝼蚁,往来似穿梭。可怜墓主人,夜夜忐忑歌。何如火化去,化为白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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