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做了父亲最爱吃的饺子,刚给父亲盛好饭,她就突然浑身出虚汗,继而瘫软在椅子上。透过门缝,母亲看到父亲正蹲在院子里吃饭,便没有叫他。
等父亲吃罢饭,母亲才有气无力地说:“我们去看医生吧!”父亲这才看见母亲脸色苍白,大汗淋漓。他赶紧蹬上那辆用了30年的自行车,载上母亲飞奔而去。一路上,老两口吵个不停。
“你怎么不早说呢?”父亲弯着那早已驼了的背,吃力地蹬着自行车,生气地吼道。
“我……我想等你吃完饭再说。”母亲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支支吾吾。
“你浑身出虚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还等我吃完饭!你……你气死我啦!”父亲埋怨着,语气却渐渐柔和起来。
饭桌上,父亲把瘦肉夹满了母亲的碗。母亲一边往回夹着,一边不耐烦地埋怨着:“我不喜欢吃肉,你偏要让我吃!毛病!”这样夹了几个回合,父亲见拗不过母亲,只好吃了起来。看着父亲津津有味地吃着,母亲脸上漾满了孩子般的得意,好像自己在一场战争中终于获胜了一样。
老爸老妈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争吵了几十年。他们俩所有的问题都是通过这种“口头格斗”的方式解决的。我们姐弟几个劝了很多次,他们始终改不了。后来,我们就渐渐地习惯了。
老爸和老妈,没有玫瑰花香,没有巧克力的故事,也没有肯德基、麦当劳的加入,有的只是这无尽的争吵。他们在吵吵嚷嚷中,藏着深深的爱。
(孟津县 王利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