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丈夫:郭新伟 41岁 妻子:韩冰 41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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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说,这一家子过的是古人的生活:男人终日画画、吹箫,不问他事;女人只管洗衣、做饭,除了相夫教子,旁不关心。
时光被他们拉扯成了一曲悠长的民谣,与这个浮躁的时代格格不入,走近了去观察,不由人不羡慕。
1 不是他躲着,离婚证都领了
韩冰和郭新伟刚认识时,他尚在小学教书,她帮着父母做生意。一儒一商,一雅一俗,被朋友牵到一处相亲,荤素搭配,两厢登对,恋爱谈了一年半,顺利成婚。
才结婚时,两个人的矛盾和寻常家庭一样多。郭新伟素喜宁静,不爱应酬;韩冰活泼开朗,大大咧咧,常呼朋唤友,推杯换盏。
水火不容,难免怄气斗嘴。有一日不知为何事,俩人又闹了矛盾,韩冰竹筒倒豆子一般冲着郭新伟发了一通火,本意是想他哄自己两句,可郭新伟是个实在人,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老婆大人气不过,拽着老公要去离婚,噔噔噔地走下楼去,忽然发现结婚证没有带。听说离婚得拿上结婚证,民政局的人当着夫妻俩的面儿,把结婚证一撕两半,表示两人从此一拍两散。没结婚证怎么离婚?韩冰便让郭新伟上楼去寻结婚证。
郭新伟转身上楼,半天不下来。韩冰等得不耐烦,回家一瞧,老公把自己锁在了房里。
“我妈说,你快出来,咱俩要去离婚呢!我爸说,就不出去,看你一个人跟谁离。结果他俩就没离成婚。”多年后,他们的女儿在饭桌上披露了这一幕,羞得两口子齐齐往女儿碗里夹菜:“吃你的吧,那时候你才多大,知道啥?”
女儿不服:“俺妈天天念叨过去的事儿,我啥不知道?”
2 不是他教,这饭还做不成呢
午饭很丰盛,东坡肉、烧茄子、清蒸鱼、油炸菜合、凉拌黄瓜、凉拌苦瓜……热热闹闹地摆了一桌子。
这是韩冰的手艺,她每天一早起床,便去菜市场买菜。她闭着眼睛也说得出哪家肉新鲜、哪家菜便宜。她回到家先做一顿营养丰富的早餐,招呼一家老小吃完,便开始准备午餐。
午餐照例是很丰盛的,炒几个菜,蒸一锅米饭,有时也做面条,一家人喜欢饭桌上花样新鲜。
主妇的厨艺日渐精湛,家常菜做得娴熟地道,她却说这是主夫的功劳:“结婚前,我连面条都不会煮,都是他教我的。”
郭新伟是全能式老公,会洗衣,会拖地,更会做饭。结婚头几个月,韩冰基本上不进厨房。后来郭新伟要去北京进修,总不能烙个饼挂媳妇儿脖子上让她充饥,便教她做饭。韩冰冰雪聪明,学得很快,待3年后老公学成归来,她已经把厨艺练得炉火纯青,令“郭师傅”望尘莫及。于是家中的锅铲顺利交接,“徒弟”掌了厨。
韩冰心甘情愿顿顿做饭,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郭新伟从北京回来后就辞了职,专心在家作画,当了职业画家,作画需静心,不能为杂事所累,韩冰干脆也不做生意了,改做全职太太,专心在家打理家务,为老公做好后勤。
3 夫唱妇随,且听这田园牧歌
从结婚到现在,一晃12年过去了,夫妻俩架早已不吵了,话也懒得说了,不是无话,是有了深深的默契,无须多话。
郭新伟淡泊名利,不似旁人,日日谋划着要将东西卖个好价钱。他作画全由心性,售画也求自然,有灵感,就在画室挥毫泼墨,若遇瓶颈,也不着急,暂撂下画笔。
韩冰也不催他,也不关心相公能挣多少钱:钱多了就多割几回肉,钱少了就吃烧饼,日子总能过得下去。相公画成每每唤她去观赏,问她画得怎样,她就照实说:这蛐蛐儿画得有点大,这树叶儿倒是画得传神。郭新伟依言修改——妻子不是行家,不懂技巧,却代表大众审美,从善如流、温和谦恭是他的习惯。
夏日的清晨阳光耀眼,这一家人个个睡到自然醒,然后各自忙各自的——这种画面距离现代人已经遥远,却是他们每日享受的现实。红袖添香,举案齐眉,说起来风雅,落到实处,不过是掰碎了嚼的馒头与相看两不厌的依恋。
有时候,郭新伟能宅上半个月不出门,反正家里有吃有喝有他所爱的人,他也没旁的牵念。韩冰看着丈夫穿着大裤衩在眼前晃来晃去,心里踏实满足。
她享受做主妇的过程:出门买菜,顺道与楼下的阿姨拉拉家常,帮邻居捎几个馒头,并接受邻居回赠的一碗鸡汤。这种朴实传统的生存方式温润着她的心灵。比起那些独立自主的职业女性,她少了些许理想抱负,却多了几分闲适悠然。
男人挣钱,女人持家;男人像个男人,女人才是个女人。他们遵从了传统,传统也回报了他们幸福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