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滕客
去年获得茅盾文学奖的刘震云出版了新长篇小说《我不是潘金莲》。小说主人公想纠正一句话,想恢复本来面目,没承想却是难上加难,事情变得错综复杂。刘震云通过荒诞的故事,向我们展现了现实生活中的信任缺失。
事实上,这部长篇小说跟潘金莲没有半点关系。书中女主人公李雪莲为生二胎经历了一场荒诞的离婚案,还莫名背上潘金莲的恶名。为了证明之前的离婚是假的,更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潘金莲而走上了告状路——从镇里告到县里、市里,甚至误打误撞到了北京。不但没能如愿,还把法院庭长、院长、县长乃至市长一举拖下马,以致每年春天她所在的省市县都要上演围追堵截的一幕,竟持续了20年。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
刘震云用一个看似荒诞的故事讲述真切的生活常理。小说的结构独具特色,前两章是序言,讲述了李雪莲告状的故事; 最后17页才是正文,讲述的是被李雪莲拉下马的县长史为民的故事。
全书围绕“上访”谋篇布局,通过李雪莲执拗的性格,牵动了整个社会的神经。一个民间女子,为了离婚案件,把从县城到省市的多位官员搅得人仰马翻,这并非夸张,而是具有现实的真实性。事件的扩大和矛盾的激化有现实基础,这有点儿像蝴蝶效应,想熄灭,想纠正,不可能,不容易,于是火上浇油。正是因为生活如一潭死水,缺少关心和追问,李雪莲才会把一件小事掀起巨大风浪。
不少人认为“我不是潘金莲”的书名颇有些标题党的意味。刘震云坦言,他对起书名十分发憷:“我是一个特别好的作家,但特别不会起名字。”其实,我觉得这个书名深入浅出,非常打眼。这个书名同样契合主题,李雪莲一辈子就是为了纠正一句话,说她不是潘金莲,但一辈子也没纠正过来。其实,在乡村中国的大背景下,每个人的心头也都有一大堆心事,每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大家互相折磨,缺乏最起码的诚意。
同以往刘震云的作品相比,《我不是潘金莲》 除了幽默之外,似乎更加简洁和沉稳了,家常式的语言让李雪莲更加立体生动,读起来干净利落,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