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刀在市场卖肉有些年头了,可他还是看走眼了,收摊时发现了一张百元假币。
他犹豫了好一阵子,蹭到田寡妇开的小卖店。掏出那张百元假币,他的心里开始打鼓,像团乱麻。“田嫂,我……我买包烟。”田寡妇堆着笑脸,说:“大兄弟,拿去抽吧!”张一刀说:“那可不行,你也是小本生意。”争了一会儿,田寡妇说:“要不我给你记着,等我割肉时顶了,成吗?”张一刀没咒念了,只好退出小卖店。
张一刀像丢了魂儿似的在街上溜达,一串银铃般的叫卖声把他粘住了。原来是一个卖鲜花的小女孩,脆生生地拖着奶腔招揽生意。他凑近小女孩,问:“我买一束花,多少钱?”小女孩笑着说:“叔叔,这是最后一束了,不要钱。我每天卖的最后一束花要送给我的幸运顾客。”说完,小女孩步履轻盈地走了。
张一刀仿佛掉进了井里,没路了。
很快天就黑了。一束灯光射到张一刀脸上,他一激灵,来了主意:打一趟出租车不就把那张钱糊弄出去啦?
张一刀钻进车里,胡乱报了一个地名,出租车就启动了。车子拐了几个弯停下,张一刀飞快地递过那张攥得湿漉漉的假币。司机借助仪表盘上微弱的灯光看了看,顺手将钱揣进兜里,随后找给他90块钱。车子消失在夜幕中,张一刀心里一阵轻松。他又打了一辆出租车,屁颠屁颠地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居委会主任来了,给他丢下一个布包,哼了一下鼻子就走了。张一刀急忙打开布包,见是一个油渍渍的帆布围裙。这是他卖肉时用的,他立刻明白了,连忙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检疫证明、身份证……还有头天卖肉的钱。他急忙清点,那张假币也在其中,只见假币正面写着一行小字:以后别把心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