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口车 苏丹城市一隅 苏丹的商店

    洛阳人在国外之二

    每年，都会有一些洛阳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从地球的这一端迁徙到另一端，逗留或生活在异国他乡。在那些遥远而神秘的国度，他们执著地追寻着梦想，欣赏着外面世界的精彩，感受着外面世界的无奈。

    想听听他们在外面的故事吗？请看——

    1 苏丹很大、很热、很荒凉

    路之佳，26岁，出生于洛阳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在中国石油天然气第一建设公司工作。

    他所在的公司与中东、非洲的许多国家有合作项目，常年外派中方人员到这些国家工作。4年前，公司需要调派几名设计人员到苏丹。路之佳在大学学的是电子信息工程，设计不是他的专业，但他很想去国外开开眼界，便踊跃报名。天遂人愿，他被“发配”到了苏丹。

    苏丹共和国位于非洲东北部，北邻埃及，西接利比亚，曾被评为“世界上最不安定的国家”，内乱不休。2011年7月9日，南苏丹共和国正式宣告独立，脱离了苏丹共和国的统治。

    路之佳对这个国家的第一印象是很大、很热、很荒凉：坐着飞机从东飞到西，大概得飞两个小时；50℃的高温让人窒息；放眼望去，除了屈指可数的几栋高楼，地面上多是黄白相间的低矮建筑，黄土漫天。

    路之佳工作的地点在北苏丹的首都喀土穆。他在苏丹的工作很忙，每天要在电脑前奋战10个小时以上。好在工作环境很舒心，每天有人替他叠被子、打扫房间；餐厅的中国师傅做菜水平一流，每餐8道菜，保质保量，水果充足供应，还提供新鲜果汁。

    中国员工在苏丹的作息都很有规律，下班之后，打打网游、打打牌、打打球，天黑了就睡觉。想念国内的亲友时，就打个国际长途电话。单位申请了卫星网业务，往国内打电话的费用，相当于国内打长途，而且这项费用单位全包。但路之佳从来不在下班后往中国打电话，只在白天工作间隙打，因为喀土穆与洛阳有5个小时时差，他那边是晚上，洛阳已经是凌晨了。

    2 苏丹男人可以娶4个老婆

    苏丹人性情温和，对中国人非常友好。他所在的办公室有三四个苏丹雇员，他们家里办婚礼或开派对，都会邀请中国朋友参加。

    受到邀请当然开心，路之佳会穿着正装隆重出席，如果不是推脱不了，他绝对不会和苏丹人跳舞：第一，那种扭腰摆臀的苏丹舞着实难学，他怕一不留神踩了哪位姑娘的脚；第二，苏丹人的体味比较重，虽然他们洒了香水，但还是遮不住那种类似狐臭的熏人气息，路之佳受不了。

    我问路之佳，苏丹人是不是不常洗澡。他说是的，不过苏丹人常常洗脚，一天能洗好几遍。这倒不是因为他们穿的鞋子不透气，出脚汗，而是当地人认为脚是不洁之物，洗多少遍都嫌脏。

    平常的苏丹人，家里会有几样实用的家具；阔绰的大户人家的男人，则会娶好几个老婆。

    苏丹实行一夫多妻制，男人可以娶4个老婆。但路之佳并不羡慕苏丹男人，反而替他们感到累：“羡慕啥？娶个老婆，得给女方家送几十头牛羊作聘礼，还要得到其他老婆同意！而且所有老婆的待遇必须一样：大老婆有个单间，其他的老婆也必须有；小老婆吃面，其他的老婆就不能只喝汤，不然法院会介入，搞不好男人就会受到严惩。中国男人有几个愿意遭这种罪啊？”

    路之佳已经有老婆了。他老婆是他的高中同学，温柔贤淑，没跟他要牛羊。路之佳对此很满意，感觉自己比苏丹男人幸福太多。他已经跟爱人领了结婚证，准备明年1月举办婚礼。

    3 热情的苏丹人

    苏丹人信奉伊斯兰教，说阿拉伯语。不过当地的白领受教育程度很高，与外国人交流都使用英语。

    中国石油一建对外派人员的英语水平卡得很严，托福考到500分以上才能出国。路之佳和他的同事们都会讲流利的英语，与苏丹人交流不成问题。

    苏丹人天性热情，见了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总是嘘寒问暖：“你好吗？”你还来不及回答，他已经连珠炮一般接着问：“你爸爸好吗？你妈妈好吗？你哥哥好吗？你妹妹好吗？你媳妇好吗……”眼神中充满友善。

    这种热情过度的打招呼方式，让路之佳很不适应。中国人表达感情的方式比较含蓄，在国内，他很少主动接近别人，在路上遇见陌生人，若是目光相遇，顶多点个头便擦肩而过。

    那些接触过中国人的苏丹人，感到了中国人的害羞，打起招呼来更是热情异常。路之佳上街买东西，常有苏丹人大老远冲他喊“你好——”他便木呆呆地站在那里，人家问三句，他答一句，不是他有意怠慢，是跟不上人家说话的速度。

    苏丹人的生活节奏很慢，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据路之佳观察，大部分苏丹人都不会把工作看得很重，他们知足常乐，今朝不问明朝事，只要有面包吃，就自在逍遥。虽然当地贫富差距悬殊，富人生活奢侈，穷人只能用纸箱子搭个窝挡风，可是个个心态平和。那些不工作的人，甚至乞丐，并不会遭人白眼。

    4 中国制造，苏丹热销

    苏丹的物价比洛阳稍微高一些，但还不算离谱。当地人的工资不高，白领雇员每月所领的工钱，折合人民币3000元左右。

    苏丹没有酒吧、KTV、洗浴城等娱乐场所。虔诚的宗教信仰约束着每个苏丹人的灵与肉，他们对真主负责，对自己的灵魂负责，诚实守信，不会欺诈消费者，花多少钱就能买到值多少钱的东西。

    苏丹人以周五、周六为休息日。他们的主食是烤饼，饮料以咖啡为主。当地人特别喜欢往咖啡里面放姜汁。放了姜汁的咖啡，味道怪怪的，中国人喝不下，而苏丹人很享受。

    对于中国人，苏丹人怀着一种单纯的敬佩。他们喜欢使用物美价廉的中国电器，迷信中国制造。大部分苏丹人的家里都有几件“中国制造”。精明的中国人都愿意到苏丹做生意，此处钱好赚，哪怕卖鞋子、开饭馆，一年都能挣百十万。

    苏丹人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到中国旅游，却对中国十分向往。路之佳的苏丹同事对河南人印象很好，他们说河南人勤劳忠厚、讲义气，认为河南是“好地方”。

    而在路之佳心里，河南不只是好地方，还是他走遍千山万水之后最想回归的地方。他每年要在苏丹工作10个月，只有两个月时间可以回洛阳与亲友团聚。思乡之情煎熬人，他选择了坚强承受。

    中国石油一建对外派员工有补助，路之佳的工资比在国内高出许多。他说：“最起码，现在房子、车子都有着落了，家人不会受苦。”路之佳是个踏实肯干的男人，他的理想就是让父母、老婆以及未来的孩子过上好日子。苏丹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驿站，他的落脚点永远都在洛阳。 （图片由被采访人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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