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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别怕黑,这辈子我当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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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年 9 月 25 日 星期    【打印】  
嵩县深山药农王金山33年不离不弃守候着失明的母亲,41岁仍未成家,这一切源于他8岁时的一个承诺——
妈妈别怕黑,这辈子我当你的眼
□见习记者 牛鹏远 记者 杨凤轩/文 见习记者 张斌/图
久病床前有孝子。
卖了药材,让妈妈吃顿肉馅儿饺子。
简单的饭菜陪伴母子度过了每一天。
药材是这个家庭重要的收入来源。
    核心提示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然而,在嵩县白河镇下寺村的深山里,41岁的药农王金山无微不至地照顾失明且瘫痪的母亲33个年头……

    近日,记者从市区出发,驱车3个多小时到达该村,了解这位深山孝子背后的故事。

    1【大山深处】他与母亲相依为命

    白河镇位于嵩县最南端,素有“洛阳南极”之称,王金山所在的下寺村就在白河镇东北方向30多公里的龙池曼深山内,海拔1000多米。

    “他可是个大孝子,我给你们带路吧。”听说记者要采访王金山,当地村民赵金海不住地夸赞,并热情地为我们带路。

    跟着赵金海的脚步,我们踏上了通往王金山家的山路。蜿蜒陡峭的山路只有1米多宽且布满碎石,路的一侧是峭壁,另一侧是山涧,最深处有20多米,最陡的斜坡将近60度。跨了17道河沟,翻了2道岭,我们终于到了王金山家。

    王金山的家位于山腰上,院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院中空地上晾晒着刚从山上采回来的桑根、连翘、黄精等药材。

    “我刚采药回来,你们先坐下歇会儿,我先给俺妈做午饭。”看到记者前来,王金山与我们寒暄了两句便匆匆忙忙去做饭了。

    “这家就王金山一个孩子,30多年了,他没让他妈饿着过。”赵金海说,王金山的母亲今年87岁,双眼失明已经30多年,瘫痪也有6年了,丈夫去世早,家里全靠儿子撑着。

    2【母亲失明】小小年纪他承诺做母亲的眼睛

    1979年,王金山的母亲张莲英患了青光眼,由于当时医疗条件有限,交通又闭塞,张莲英最终因治疗不及时而双目失明。

    母亲失明后,由于父亲要上山采药贴补家用,家里的杂活便落在了年幼的王金山身上,懂事的他开始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有时也干些农活。

    双目突然失明,张莲英很长一段时间难以接受现实,担心丈夫和儿子被自己拖累,她坐卧不安,甚至想到了轻生。

    为宽慰母亲,年仅8岁的王金山寸步不离地照料母亲的生活起居,还用稚嫩的声音对母亲承诺:“妈妈,你别怕黑,这辈子我当你的眼,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王金山的话让张莲英失声痛哭,也让她鼓起了生活的勇气。

    3【连遭变故】他不离不弃守候着母亲

    1997年,父亲突然去世,王金山一家的生活又变得艰辛起来。

    “儿啊,别管妈了,你走吧。”没了丈夫,又心疼儿子,张莲英劝王金山离开自己外出谋生,而王金山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屋漏偏逢连阴雨,2006年,81岁的张莲英不小心摔伤了,从此瘫痪在床。

    自从张莲英瘫痪后,王金山的“功课”又增多了,为母亲梳头、擦身……每日安顿好母亲后,他才背起竹筐,上山采药。

    然而,不管走多远,中午之前,王金山都要赶回家里,因为他惦记着母亲渴了饿了,照顾母亲吃完中午饭,他再返回山上。

    王金山晚上常坐在母亲床前,用家里唯一的电器——一台老式收音机听会儿广播,这也是母子俩唯一的消遣。

    4【没人帮衬】他年龄渐大最怕伤病

    “为了我,孩子连媳妇都没娶下,我耽误了他一辈子!” 提起儿子,张莲英的情绪很激动,泪水从凹陷的眼眶中涌了出来。

    王金山说,曾有一位女性同意和他交往,但要求他和母亲分开,他断然拒绝了。不能嫌弃母亲,这是他找对象的唯一条件。

    后来,邻居曾帮王金山介绍过3次对象,但女方知道他经济困难,还有一位失明瘫痪的母亲后,就都没有了回音。

    “俺妈一人在家,没人帮衬,我心里总不踏实。”王金山说,他每次上山采药,总担心患有心血管疾病和心脏病的母亲出什么意外,每当这时,他更加希望自己能成个家。

    几个月前,王金山在回家的路上不慎摔伤,他拄着树枝挪到家,忍痛给母亲做了晚饭。“这么多年来,我最怕自己伤了、病了,俺妈没人照顾。”王金山说。

    5【有个愿望】他想带母亲搬出大山

    山上土壤瘠薄,庄稼无法生长,再加上交通不便,邻居们早已陆续搬离,看着母亲的身体状况一天天下降,王金山有了搬出大山的迫切想法。“山里太偏僻,母亲万一突发疾病,送医院都来不及。” 王金山说。

    2010年7月,上寺村遭遇洪水袭击,平时刚过脚脖的溪水涨到一米多深,可就在这时,张莲英又病了,溪水上涨,医生无法登门,母亲的病又刻不容缓,王金山只好背母亲下山。

    “回想当时的情况,现在还有些后怕。”王金山说,他背着母亲蹚过齐腰深的溪水时,心悬到了嗓子眼儿,生怕一个趔趄,把母亲摔倒在水里。

    王金山靠上山采药,每月有200多元的收入,政府为其母亲办理了养老保险和农村低保,除去张莲英每月100多元的医药费,剩下的钱只能顾上温饱,想搬出大山还有不小的难度。

    “如果外出打工,一个月的工资就能抵上现在一年的收入。”王金山说,母亲离不开自己,所以他宁愿挖药材去卖一点点地攒钱,也不愿抛下母亲,因为他承诺过要一辈子做母亲的眼睛。

    当天饭后,王金山把花了近2个月上山挖的并晒干的桑根,背下山卖了365.5元钱。他捏着钱笑着说:“中秋节快到了,过几天我就去割2斤肉,让妈也吃顿肉馅儿饺子。”

    “金山这人实诚、孝顺,要是没有他,老太太也活不了恁大年纪。”采访中,这是记者从当地村民口中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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