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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4版:三彩风·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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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不弃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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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年 10 月 30 日 星期    【打印】  
至爱亲情>>>
不离不弃的缠绵
□冬凝
为一个人做一辈子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这里面暗含着怎样令人感动的执着。
    邻家的陈婆婆病重时,拉着陈爷爷的手絮叨:“死老头子,我这辈子是欠你的,现在还完了,下辈子投胎再也不嫁给你了。我不喜欢你家那块坟地,这事儿在我心里装了半辈子,把我埋在那山顶上,风呼呼地刮着,我冷死啦!可嫁到你家了,不想去也得去。老头子,你得答应我,我死了,买两件厚实的棉袄给我穿上,你可记住啦!”

    陈爷爷连连点头。陈婆婆接着说:“还有啊,我做姑娘时,最不爱做饭,可摊上你嘴刁,我就费尽心思给你做了一辈子饭,你看,惯得你现在连饺子都不会包。要是真吃不饱,你就早早地来找我,我在那边等你,记下啦?”

    眼见着陈爷爷答应,陈婆婆才不舍地闭上了眼。

    这一番话,令所有人动容。陈氏宗族的祖坟在山顶上,陈婆婆的确很多年前就对此耿耿于怀,曾一次次地在陈爷爷与儿孙面前说起死后的去处,说过把骨灰撒进海里或进娘家坟地,也说过把骨灰随便扔了,只是不要上山顶就好。陈爷爷犯了难,儿孙们也为这事儿犯愁,不进祖坟,葬在哪儿?现在,她老人家终于给了自己一个交代,也给了后人一个安心。

    陈婆婆的性格像男人,喜欢在外头打拼,的确不擅长厨房之事。可是陈爷爷不会做饭,嘴巴又挑剔,为了让陈爷爷吃好,陈婆婆只好委屈自己而学习烹炸煎炒。也难为她老人家,本就没有做饭的天分,还要操心一日三餐。陈爷爷爱吃啥,不爱吃啥,她全放在心上,连她自己的口味,也随了陈爷爷。她日复一日地守着厨房,嫁到陈家50年,粗略算算,已经为陈家做了54000多顿饭。无法想象,这背后是怎样烟熏火燎的日子。

    为一个人做一辈子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这里面暗含着怎样令人感动的执着。透过这朴实而寻常的坚守,让我们感受到令人落泪的温柔和不离不弃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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