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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4版:三彩风·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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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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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年 11 月 1 日 星期    【打印】  
说古论今>>>
孔子的自知之明
□马军
人生在世,知己知人是极为重要的两件事。
    在世人眼里,孔子颇为迂阔,是个地地道道的“迂夫子”。其实,细读《论语》,就会发现,孔子绝对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孔子特别看重一个人的实际能力到底如何,而不是外在的虚名。在《论语》中,孔子多次提到不要害怕别人不了解自己,重要的是提高自身的能力。如他在《论语·里仁》中说:“不患无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己知,求为可知也。”他在《论语·宪问》中又说:“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孔子反复表达的就一个意思:具备足够的能力,就不用害怕别人不知道、不了解。

    孔子一生凄苦,周游列国,四处游说,试图推销自己的政治主张,但终其一生,也没见大用,反倒是“累累若丧家之狗”。可是,正如子路所言“道之不行,已知之矣”,孔子对自己的政治主张不见用于世完全心知肚明,之所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他不愿在“礼崩乐坏”的社会里随世俯仰,随波逐流,更不愿看到社会继续“礼崩乐坏”下去。

    孔子曾说:“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其实,孔子不仅是一位仁者,更是一位知者,《论语·为政》中的孔子自述最能说明这一点:“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既然做到了“不惑”且又“知天命”,不具备自知之明如何可能?

    孔子不仅有自知之明,也善于知人。看《论语》,能感觉到孔子对自己各个弟子的秉性特别了解,否则也做不到因材施教。如他的很多弟子都向他请教何为孝,孔子就依据每个弟子的不同秉性,给出了完全不同的答案。还如,孔子曾让弟子漆雕开去做官,漆雕开说没有自信,孔子听了颇为高兴,认为漆雕开有自知之明。而当子路让子羔到费邑去做官时,孔子就显得很不高兴,认为子路这么做会把子羔害了,因为子羔不具备从政的才能。如果不了解自己的弟子,如何作出准确的判断?

    人生在世,知己知人是极为重要的两件事。一个人如果对自己没有足够清醒的认识,就难以安身立命,如果对周围的人认识不清,恐怕也难以成事。

    儒家讲求乐天知命,孔子就曾说:“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信,无以知人也。”儒家最看重自己的人格完善和理想实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而对普通人热衷的功名利禄反而看得很轻。即使是挽救了大明王朝,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大儒王阳明,在受到朝廷极不公正的对待后,临终不也十分坦然地说:“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按照现代人的成功标准来衡量,如果孔子生活在当今社会,以其一生穷困潦倒的境况,自是“失败”无疑,恐怕也会因此遭到时人的白眼吧。但当一个人对自己有足够清醒的认识和了解,顺其本性,乐天知命,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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