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制 雅琦

    科班出身的张晓光创富起点是6.9万元欠款。18年艰辛付出，每年只能回一次家，曾经负债累累，2005年年末，他甚至成了人见人怕的穷光蛋，不过，2011年，他的年销售收入达到了900万元。

    攻关8年获得成功，结果“飞来欠款”

    今年10月的一天7点，黑龙江省密山市密山镇，一个鱼塘的主人李相连就忙活开了。

    李相连说：“大白鱼很贵的，今年每斤最高190元，市场上一天最多也就100多斤。冬季封冰后，春节这个鱼价格更高，能达到每斤240元。”而当天他要把这鱼卖给一个叫张晓光的，成交价每公斤只有140元钱。

    李相连为何甘心情愿和张晓光做这听起来很不划算的买卖呢？这还得从头说起——

    19世纪80年代，张晓光从黑龙江省水产学校毕业，在当地一家农场工作。

    1986年，在一次表彰大会上，一位领导向学水产的张晓光提议，利用兴凯湖对野生大白鱼进行人工孵化，张晓光爽快地答应了。

    不久，大白鱼人工孵化被列为黑龙江省重大科技攻关项目。

    大白鱼是一种凶猛的鱼类，以小鱼为食，因为肉白而细嫩，味美而不腥，被视为上等经济鱼类，在我国的长江、珠江、黑龙江流域都有分布；在黑龙江，因产自中俄界湖兴凯湖，而得名兴凯湖大白鱼。

    从1986年开始，到1994年张晓光不负众望，人工孵化大白鱼取得了成功。而就在这一年，在妻子的强烈要求下，张晓光举家迁往妻子的老家——江苏无锡，他也被安排到无锡一家渔场工作。

    然而，半年后的一天，原单位打来电话说，张晓光有一笔6.9万元的欠款未还，要他赶快还钱。

    第二天，张晓光回到黑龙江才弄清楚，原来调离时，有一笔6.9万元的饲料欠款没有结算，作为整个项目的带头人，张晓光要负责。

    这笔欠款在当时不是小数目，张晓光当时没有钱还。农场说，如果愿意承包孵化场，6.9万元可以以后再还，并给出了承包350亩水面只要2万多元的优惠条件，渔场里剩下的670尾大白鱼鱼苗，继续交给他完成商品化，科研成果属于农场，经济效益属于张晓光。

    于是，1995年4月，张晓光带着借来的10万元，远离家人，回到黑龙江，承包这片鱼塘专心培育大白鱼。

    回家过年的车票是同学的母亲“赞助”的

    为了后续资金投入，张晓光从无锡贩卖四大家鱼的鱼苗到黑龙江，赚取差价，整整6年后，到2001年，累计投入80多万元，可是孵化出来的大白鱼鱼苗却少得可怜。

    这个结果出乎张晓光的意料，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工人到兴凯湖，希望可以捕到直接用于繁育的种鱼，可是，每拉一次网，就失望一次。

    一条小鱼长成可以繁殖的亲鱼，至少要4年。到2005年秋，张晓光手上仍然只有2万多尾鱼苗，而承包费、人工费、饲料费等开支，一年最少也要近40万元。

    张晓光到处借钱，朋友的钱借完了，家里的钱也拿出去了。最缺钱的时候，他连100元电话费都交不起。

    2005年年末，张晓光成了人见人怕的穷光蛋。

    这一年的农历腊月廿七，张晓光用借来的8万元给工人们发完工资，还欠着别人一大笔设备款，同学的母亲拿出钱给他买了一张回无锡的车票。

    等张晓光回到无锡见到老婆孩子已是除夕。团圆饭桌上，面对兄弟姐妹们一张张成功的笑脸，张晓光心里一阵酸楚。

    一过完春节，他就又回到了黑龙江。这样的日子整整持续了12年，他前后投入了160万元。

    鱼苗换鱼，年销售收入900万

    2007年7月，张晓光终于等到了盼望已久的时刻，他通过手上6000条成年兴凯湖大白鱼，繁殖出300万尾鱼苗。

    现实却再次给了张晓光无情一击。养殖户们并不接受：“这是吃鱼的鱼，给饲料它能吃吗?”“这稀有品种，人工养殖很难。”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张晓光在推广鱼苗时说的一句话：“实话实说，这鱼生长得比较缓慢，需要养3年到4年，才能够上市。”

    当年9月，李相连主动找上门，要求购买30万尾鱼苗。李相连是养殖大户，在黑龙江省密山市承包有一个3万多亩的水库。

    张晓光说：“我送你鱼苗，你若赚了钱，就还我鱼苗钱；你若不赚钱，总结经验咱们再养，我不要你鱼苗钱，还给你供应鱼苗做试验。”

    看到张晓光的诚意，李相连敢于带头，周边又有十几个有实力的养殖大户参与进来，以同样的方式与张晓光合作。

    2011年，李相连卖掉第一批鱼，销售收入150多万元。

    看到兴凯湖大白鱼市场不错，张晓光和李相连等养殖户达成协议，张晓光不需要付现金，只需用鱼苗换他们手里规格较小的商品鱼。

    这样，养殖户不停地养张晓光的鱼苗。换回来的商品鱼，张晓光在自己的鱼塘里再养上1个月后，统一销售，价格能够提高1倍，张晓光能再挣一笔商品鱼的钱。

    张晓光以每公斤336元的价格，经过带氧带水的包装，把鱼销售到各大酒店，以原种兴凯湖大白鱼做卖点，吸引更多人慕名前来购买。仅2011年一年时间，张晓光的鱼苗和商品鱼的销售收入就达到了900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