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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分别为漆器、青铜车马器、饕餮纹兽面玉饰、兽面玉坠和牛头铜饰,其中后两件物品出土于新发掘西周晚期贵族墓周边的4座小型墓葬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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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座西周晚期墓葬的墓室内,棺椁保存较为完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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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李燕锋/文 张晓理 见习记者 张斌/图
核心提示
连日来,在位于瀍河回族区杨文办事处的银河小区建设工地上,市文物考古研究院工作人员正对一座西周时期的墓葬进行清理。
这座西周时期的墓葬和此前发现的西周墓有何不同?它的形制、规模如何?出土了哪些器物?该墓葬的发掘对我市的考古工作有何价值?记者昨日进行了实地探访。
【奇怪】
这座西周晚期贵族墓葬的规模可不算小,但考古人员没发现墓道
正在发掘的这座墓位于银河小区建设工地内,底部距地平面12.7米。
我们在现场看到,由于墓葬较深,为保证发掘工作顺利进行,考古人员在墓葬周围开辟出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操作面,墓室的外围也搭上了白色的保护棚。
沿着工作人员整修的台阶,我们进入白色保护棚内,墓葬的整体面貌也呈现在眼前:这座竖穴土圹(音kuàng)墓(由地面垂直向下开掘一长方形土坑,作为放置棺椁的墓室),长约7米,宽约5米;墓室内有棺有椁(音guǒ,指套在棺材外面的大棺材),均为木质。椁的高度在1.8米左右,棺的轮廓还算清晰,但因曾被盗掘,尺寸难以判断。
墓室的地面上有一些黑色的碳化痕迹,工作人员解释,墓室的地面应该铺有木板,但因年代久远已经碳化。
负责现场发掘工作的市文物考古研究院隋唐研究室工作人员张如意表示,这座墓葬的发掘工作始于今年9月,经过3个月的发掘,墓葬的形制和建筑方式可基本推断为:先是在外围用木条搭建了椁,而后在椁的底部呈东西方向铺了4根长木条做底部支架,又在这些木条上,按南北方向平铺了木板,然后在椁的内侧偏西方向放置棺。
“这座墓葬属西周晚期贵族墓,在同时期的墓葬中规模是比较大的。”张如意说,此前我市也曾发现不少西周时期的贵族墓,其中有几座
“中”字形和“甲”字形的墓葬与这个墓大小比较接近。从现有的考古资料来看,这两种形制的墓葬都是级别较高的贵族墓葬。
在距离这座墓葬不远的北窑,也曾发现过一座西周贵族墓。张如意说,这座墓内出土了一件非常著名的青铜器召伯虎
(音xǔ,一种大型食礼器),而召伯虎就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召穆公。“与召伯虎有关的那座墓葬,大小还不到这座墓葬的一半,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印证了这座墓葬的规模非同寻常。”张如意说。
不过,让考古人员不解的是,虽然这座墓的规模很大,但在发掘的过程中,考古人员没有发现墓道。“此前发掘的西周贵族墓多有墓道,这座墓为什么没有,有待进一步了解。”张如意说。
【惊喜】
民国时期曾遭盗掘,但棺椁保存较好,随葬品中的漆器很珍贵
规模大、棺椁保存较好,是这座墓葬带给考古人员的一大惊喜。
但是,大家不无遗憾地表示,如果不是曾遭盗掘,这座墓葬留给后人的考古资料也许更多。
我们在现场看到,墓室中间偏西的地方有一个圆形的痕迹——民国时期的盗墓贼挖出盗洞,进入墓室,将各种随葬品盗窃一空。
张如意介绍,考古人员在对墓室进行发掘后看到,墓主人的尸骨被散乱地丢弃在墓室的各个角落,车马器等随葬品也被随意地丢弃在椁的顶部或墓室内……
尽管如此,经过考古人员认真、细致的清理,一些被盗墓贼“遗漏”的随葬品还是逐渐清晰地展现出来。
发现最多的是一些青铜车马器。张如意介绍,这些车马器有的放置在椁的顶部,有的散落在墓室的地上或墙壁里,种类主要有车轭(音è,驾车时搁在牛马颈上的曲木)、车辔(音pèi,驾驭牲口的嚼子)、车辖(插在轴端孔内的车键,使轮不脱落)、车毂(音gǔ,车轮的中心部分,有洞,可以插轴)、车輨(音guǎn,包在车毂上的金属套)等,还包括銮铃等饰品。通过对数量的判断,考古人员推断这些车马器至少归3辆车所有。
此外,考古人员发现一些车轭上包有薄薄的铜箔,铜箔上还有菱形纹饰等,这些也显示出墓葬的级别较高。同时,考古人员发现了一个车轮的痕迹。
除了车马器,少量的漆器也让考古人员眼前一亮。
漆器起源于西周时期,但当时的漆器和我们现在所说的漆器有所不同。“当时漆器的制作方式是:在事先做好的胎体上缠绕纱布,然后在纱布上刷油漆,待油漆干后,再将里面的胎体去掉,类似于现在雕塑制作中的翻模。”张如意说,“当时的漆器非常薄,保存到现在非常不容易。我们注意到,这些漆器现在还在泥土里若隐若现,表面由红绿两色纹饰组成。
考古人员还发现了饕餮纹兽面玉饰、铜鱼、石磬等随葬品,尤其是玉器的发现,也在一定程度上显示了墓主人的身份。
【疑惑】
周围有4座同时期的小型墓葬,是否家族墓有待进一步研究
这座西周贵族墓葬的主人是谁?它的发现有何重要意义?
张如意说,洛邑成周曾是西周王朝的国都和陪都,这里居住着大批奴隶主贵族和从殷都安阳迁来的殷遗民。近年来,我市发现的西周墓葬不在少数,这些墓葬西到涧西区工农办事处王湾村,东到白马寺,北到邙山南坡,南到关林,以瀍河回族区东关、北窑、塔湾、马坡等地最为集中。
“虽然这座墓的墓主人身份不好判断,但其形制、规模以及出土的一些器物,对研究西周时期的墓葬制度还是起到了很大的补充作用。”张如意说,考古人员还在这座墓的周围意外地发现了4座西周时期的普通墓葬,虽然这4座墓葬的规模相对较小,但也出土了玉璧、蚌饰、兽面玉坠、牛头铜饰等,极大地丰富了我市西周考古资料。
那么,4座普通墓葬和这座贵族墓是否有联系呢?张如意说,从目前的情况看,5座同一时期的墓葬位置非常接近,有家族墓的可能。但由于这些墓葬规模不尽相同,所以也不排除陪葬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