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国作家莫言在瑞典文学院发表演讲。
(新华社发) | |
□据
新华社斯德哥尔摩专电
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中国作家莫言7日在位于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老城的瑞典文学院举行文学讲座,约200名听众倾听了莫言的演讲“讲故事的人”。
莫言先讲述了自己的成长与母亲的故事,他记忆中最早的一件事、最痛苦的一件事、最深刻的一件事和最后悔的一件事。母亲是莫言最初的故事听众,现在他远赴瑞典领奖,站在异国他乡的演讲台上,最想念的人是母亲,但很遗憾无法分享领奖的光荣。
通过对《透明的红萝卜》《蛙》《丰乳肥臀》《天堂蒜薹之歌》《檀香刑》和《生死疲劳》等代表作品的故事背景解读,莫言介绍了自己创作的源泉和过程。他认为,对一个作家来说,最好的说话方式是写作,用笔写出的话永不磨灭。
莫言表示,“自己是个讲故事的人,因为讲故事而获奖”。获奖后,发生了很多精彩的故事,这些故事,让他坚信真理和正义是存在的。今后,他将继续讲自己的故事。
诺贝尔奖得主系列讲座是每年“诺贝尔周”活动的重头戏之一。今年的文学奖得主、中国作家莫言已于7日在瑞典文学院发表演讲,9日在斯德哥尔摩大学参加一场对公众免费开放的讲座。诺贝尔奖颁奖仪式定于12月10日举行。
(莫言演讲全文摘录见今日本报B02版,敬请关注)
▲文化随笔
莫言很淡定,我们更要淡定
□新华社北京12月9日专电(记者 俞菀)
莫言到瑞典去领诺贝尔文学奖,应邀作了一个主题为“讲故事的人”的文学演讲,赢来了不少掌声和笑声,当然骂声和嘘声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包括他此前有关“诺贝尔文学奖从来都是颁给个人而非国家的”的话,也让一些网友不太舒服。
掌声也好,骂声也罢,就像莫言演讲中讲到,讲过的话会随风而散。自从获奖以来,莫言说自己一直“心如巨石,风吹不动”,而我们作为旁观者,对于莫言及其获奖的意义,实在也不必过分解读。
“没有节操”“个人英雄主义”“是不是准备加入外国籍了?”面对各种质疑,莫言说,自己是个看戏的人。网民的质疑就像“少年派”面对老虎时一样,其实更多的是自己内心的反射,譬如对集体主义的狂热,缺乏足够的文化自信,对个人现状的不满,反射之后,此莫言早已不是彼莫言。
在国内略显浮躁虚荣的社会风气下,无论是拿了金牌的奥运选手,还是得了诺奖的知名作家,似乎最终都会成为国富民强的“符号”。莫言拒绝被“符号化”,不管是否刻意,我们都应该允许这种个体的自我意识存在。
诺贝尔文学奖就是一个文学奖,不是政治的附庸,也不是意识形态的代名词。在中国还没有人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前,可以有无数的光环照耀在上面,但当有人得奖了,我们反而要淡定,让光环随风而去。
其实,我们应该感谢莫言为中国文学的困境找到了一条出路——“写得好不获奖”与“获奖却不爱国”之间,并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题。在接受世界各国记者采访时,莫言用永远做一个“农民的儿子”来坚定志向,希望用一己之力助推中国文学的发展……这些都是他乡土情怀的表现,只不过少了些我们习惯了的激昂语言的装饰而已。
个人以为,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值得佩服。如果有更多人愿意主动脱下华丽的外衣,告别“走穴”生涯的灯红酒绿,回归到书桌前,相信中国的文学会很有希望,中国的当代文化能更经得起历史和时代的考验。
相关链接
在华外国人谈莫言:莫言获奖将推动中国文学走向世界
□据 新华社北京12月9日专电
我国作家莫言获得2012年度诺贝尔文学奖,并将在12月10日参加在瑞典举行的颁奖典礼的消息,也在不少在中国留学、工作的外国人中引起关注。他们表示,虽然当代中国文学和西方主流文学作品相比,影响力还欠缺,但莫言的获奖一定会推动中国文学走向世界。
来自埃及的留学生穆罕默德·谢赫正在北京语言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出于对中国文学的兴趣,1999年大学毕业后穆罕默德选择了中国文学专业。
穆罕默德读过莫言的《红高粱家族》《生死疲劳》和《四十一炮》。“《生死疲劳》反映了中国改革开放背景下农村人的生活,莫言的高密有农民的生活烦恼,莫言的高密眼界开阔。”
穆罕默德说,中国的很多文学作品在埃及都能找到阿拉伯语译本,也对埃及有着一定的影响。但是当代中国文学和西方主流文学作品相比,影响力还是欠缺。
“我想随着莫言的获奖,这种现象会慢慢改变,比如莫言原来只有一本《红高粱家族》在阿拉伯有译本,最近埃及文化部宣布引进翻译他的第二部作品。”穆罕默德补充说。
来自菲律宾的叶嘉洛到中国几个月了,现在正在清华大学读书,她读过《三国演义》等中国小说。
叶嘉洛认为中国文学和西方文学有着很大的差异,中国的经典作品相对较长,而且讨论的多是宏大的主题,例如一个朝代的兴亡;然而西方文学的关注点多为个人和家庭。
来自美国夏威夷的卓毅平在北京社交媒体领域工作三年了。因为家庭的影响,他看过《三国演义》《水浒传》等四大名著的英文译本,也能叫出一些古代诗人的名字,例如李白。
“在美国的书店里,中国文学作品还是比较罕见的,一是因为翻译的作品本来就少,再有就是中国很神秘,离我们很远。”卓毅平说,“记得上学时,我们也会学习一些翻译过来的文学作品,但大都是欧洲的,例如法国、德国以及葡萄牙。不过我想这次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一定会让更多的西方人注意到中国当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