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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4版:三彩风·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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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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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与做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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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 年 3 月 28 日 星期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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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洛水
□倪锡英(民国时期作家)
    洛水是值得记载的洛阳南城(编者注:今洛阳老城南)的一个胜地。洛水之滨,是饶有诗的意味的。

    如果是在清晨,你可以看见阳光照在泛着微波的水面上,起着粼粼的涟漪。那两岸的绿树,不高,也不矮,恰到好处,而且是丛生着的,远望去,好像两条绿带,中间夹着一流平波。在朝阳里,时常有几艘渡船在水面上浮过,十分轻快、平静。若是在傍晚时分,太阳发出金黄的光,把洛水染成了满河的金液,水鸟在水面上空飞过,鸣叫声打破了沉寂,令人不禁兴起古城日暮的畅想。最好是在黄昏逝去以后明月临照的静夜里,在寒雾笼罩之下,洛水如蒙了一层轻纱,月光在轻纱里微微照着,七分光明带着三分模糊,水面如同镀了层银似的,雪白发亮。两岸不时隐现着一点两点的灯火,一声两声的犬吠,这景象沉静而美丽,好像一首诗。

    游洛水的人,一定会联想起洛神的故事。洛神在传说中是极美丽的女神,相传是伏羲的女儿,溺死在洛水之中,后来便做了洛水之神,洛水边上还有一所洛神庙,奉祀着这位女神。

    洛水非但风景很美,洛阳以及附近各县的水利,也与其有莫大的关系。在洛阳南城外面,洛水的曲折处水势很急,常常冲毁两岸的房屋和土地,国民政府在洛阳修筑了一条洛水长堤。这堤筑在洛水北岸,工程很是伟大:堤基和堤面全用大石和水泥筑成,堤身很高,堤面也很宽阔,仿佛一条混凝土筑成的汽车道。人在堤面上遛最有意思,一边是洛阳古城壁的影子和交错的住房,一边是洛水的浅流和南岸的一片大平原,凉风吹来,令人飘飘欲仙。这堤岸的筑成,使得时常要受洛水侵袭的洛阳南城,从此不再遭受水患,而洛河的水,从此也不至于泛滥到两岸去。

    新洛阳桥(编者注:现在人们所指的“老吴桥”)又称新天津桥,在洛阳城南洛水上面,位于天津桥以西。这是吴佩孚在洛阳时建造的,是洛阳向南去的唯一要道。这座桥桥基完全用水泥和巨石砌造,有七十二孔,桥面平铺,可通汽车,两旁有石栏,远望有点像钱塘江边码头上的栈道。因为洛水的水势很大,所以堤岸时常被毁坏,每年要加以修葺。相传当吴佩孚筑成这座大桥以后,在桥上举行落成典礼时,忽然洛河的洪水猛涨,把桥的两端冲断,吴佩孚在桥的中间观望,急得毫无办法,后来由两岸的步兵用竹竿编成竹排,撑到中间去,把他救了出来。

    在新洛阳桥上看看风景,也是很有趣的。当水浅的时候,你可以看见洛河里一泓清浅的水流,在桥下轻轻流过,桥显得那么高,两岸的原野也显得格外广袤。南望,在那平原的尽处,隐现着龙门和香山的一抹淡蓝的影子。如果是在春夏之交洛河水涨之时,那么又是一番景象。那桥身好像是浮在水面上,几乎与河面相平,而洛河却显得非常宽阔了。若遇河水骤涨或骤落,那就更有意思了,你可以看到平日很安静的洛水,此刻也泛起波涛。

    (摘自倪锡英于民国时期所著的《都市地理小丛书:洛阳》,标题为编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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