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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鼎臣:中州儒宗 才华横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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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 年 4 月 9 日 星期    【打印】  
洛阳近代书画名人⑥
许鼎臣:中州儒宗 才华横溢(下)
□记者 张广英
许鼎臣书法
许鼎臣遗稿
    “仰听尧舜语,俯察周孔辙。”当年悬挂于孟津龙嘴山馆正堂的这副对联,可以说是许鼎臣的座右铭。他致力于国学传承,被推为中州儒宗。

    “讲学、著述、修志、赈灾……我曾祖父一生做了不少大事,他的书法成就也为时人所重。”许焜先生说。

    沿朱溯孔传国学

    若论许鼎臣一生功业,最重要的当属设馆授徒,传承国学。他才气超迈,却不慕名利,先后在临汝县(今汝州市)岭头镇杨氏家塾、孟津县龙嘴山馆教书20余年,门生故旧遍布河洛。

    当时在龙嘴山馆正堂,悬挂着一副许鼎臣所题的对联:“仰听尧舜语,俯察周孔辙。”可以说,这是他一生的座右铭和行为准则。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传统文化受到西方文化的强烈冲击,许鼎臣担心国学废弛,便于1933年春在洛阳创办河洛国学专修馆,并被推为首任馆长(后由杨恭斋继任),他邀请周维新、阎永仁、叶连三等一起讲学。

    这几位都是前清举人,中州鸿儒,代表着当时河南国学研究的最高水平:周维新年过七旬,是德高望重的书法名家;阎永仁须眉皆白,是学贯中西的大家;叶连三读书万卷,纵论诸子百家;许鼎臣谈经说道,沿朱溯孔,更被推为中州儒宗。当时国民政府已迁都洛阳,因此,国学馆不仅吸引了大批读书人,很多政界、军界要人也来听讲,盛况空前。

    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国学馆因敌机轰炸而被迫解散。洛阳文史学者董高生先生认为,国学馆虽只存在了几年,却为河洛地区培养了大批人才,国学馆学生中后来在党政军界及文化界有成就者甚多,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许鼎臣、周维新等人的道德学问及学术成就,今天很多大学教授也恐难比肩。

    许鼎臣的曾孙许焜幼年即随父迁居西安。据他讲,1923年刘镇华主政陕西时,曾邀许鼎臣赴秦讲学。那里是北宋张载创立关学的地方,而关学与洛学虽都是理学的重要学派,却一向因观点不同而争论不休,在对易经的认识上更是存在分歧。许鼎臣到西安后,求同存异,将关洛两派联合起来,成立了关洛学社,并邀陕西、河南及山东等地名流在此讲学。他自己连讲了3天易经,台下数千听众鸦雀无声。关中名儒牛梦周很佩服许鼎臣,对别人说:“许老哥道德文章誉满天下,而其书如得道君子,雄怆书风熔碑帖,提笔四顾天地窄。”

    赈灾修志报桑梓

    许鼎臣对家乡感情深厚,他在龙嘴山馆授徒12年,其间“讲诵之声不绝于路,而朝齏(jī)暮盐,甑尘常满却保桑梓如孝双亲”。

    1930年中原大战后,豫西天灾人祸频仍,大批难民涌入洛阳,无以果腹。1931年,许鼎臣挺身而出,擎起了豫西救灾会的大旗。据孙贡九之子孙乃薰在《我所知道的豫西救灾会》中记载,豫西救灾会设于洛阳老集路西三府衙门后院,许鼎臣为会长,主持赈灾事务,杨恭斋、叶连三、万宝桢等都是他的帮手。

    年已六旬的许鼎臣到处奔波,向社会各界大声呼吁,并让自己的女婿、临汝人杨学斌捐谷2000石,“为富户倡”。他的门生、曾任陕西省省长的刘镇华捐大洋6000元;民国初年曾任大总统的徐世昌以书画助赈,售得1500元大洋。汲县李敏修当时在北平任旅平河南赈灾会会长,他与许鼎臣为学术契友,他爽快答应向豫西救灾会拨粮。张学良拜李敏修为师,席间请许鼎臣作陪,他听了许鼎臣的一番话,立即从东北调拨了一列车苞谷赈济洛阳……

    救灾会的舍饭场就设在后院空地上。这里每日舍两次小米粥或杂面窝窝头,每次就食的灾民人数在千人以上。救灾会一直持续到1934年,赈济饥民无数。

    这段时间,许鼎臣还筹建志馆,与万宝桢、杨云生、孙贡九等人修孟津县志。此前孟津县已100多年没有修志,可想而知这项工程之浩繁。许鼎臣不畏辛劳,做了大量极有价值的工作,比如为孟津县志稿撰写金石跋七十五品,他对出土的墓志进行真伪判别、价值论定,显示了其在经学、史学、书法等方面的深厚功底。令人惋惜的是,志稿在后来刊印时大部分遗失。“我搜集了部分残页片断,正根据这些资料重写孟津县志稿。”许焜说,如果你有关于这些志稿的线索,欢迎通过本报和他联系,为他提供帮助。

    不枉辛苦度此生

    1933年7月,63岁的许鼎臣因暑天讲学劳累而染病去世,临终前他给儿子留下遗言:“希望你当一个读书人!”

    转眼80年过去了,如今,许鼎臣撰写的“叔重家声先识字,鲁斋志事愧传经”一联仍在许家后人心目中占有极重的分量。叔重是东汉许慎的字,鲁斋是元代许衡的号,这两人一个是写出《说文解字》的古文字学家,一个是讲求“修己教人”的程朱理学鲁斋学派创始人。许鼎臣推崇这两位先贤,后人也领会到了其中深意。

    “从曾祖父到祖父、父亲和我,我们家四代教书,书法则已传了六代。”许焜欣慰地说,他的儿子虽然没有教书,却一直关注教育事业,而“孙女3岁就拿毛笔,今年才10岁,字已写得有模有样了”。

    许鼎臣曾说“我书意造本无法”,认为书以学养,品学不高,书俗而已。百病可医,唯俗不可医,并称“书不通篆隶不名贵”。因此,他的书法融欧、褚于魏碑,极奇极拙,苍雄豪迈,自成一体,不落俗套。用著名书法家、陕西省书协副主席魏良的话说,就是“力屈万夫,不让古人,已成高古之体”。

    许家收藏有一支鸡毫毛笔,是当年林东郊赠给许鼎臣的。鸡毫笔柔如绵,若非书者力劲如铁,根本驾驭不了。而许鼎臣轻轻松松,“挟一小砚,两三支鸡毫,赴汴试矣”,由此可见其书法之高妙。

    当时人们很看重许鼎臣的字。一年除夕,他贴出对联:“辛苦此生,但学蠹鱼钻故纸;未知何年,能驱乌公式(指公牛)种山田。”夜里被人揭去,换成“老拙无力救国,子孙有幸读书”,不料又被揭去,只好大年初一再贴。孟津一位老人不懂书法,却收有许鼎臣的字,称心情不好时看一会儿就烦闷顿消,也是奇事一桩。

    许鼎臣一生著述颇丰,有《龙嘴山馆文集》《中州学系史》等,就连师友的著作,他也一并搜集校勘,让他们的心血能流传后世。“曾祖父亲不负师,疏不负友,只是一生太辛苦了!”许焜说。然而,能在河洛大地上和后人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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