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背景】 17日上午,湖南临武县城管局工作人员在执法过程中,与南强莲塘村村民邓正加发生冲突,邓正加死亡。据悉,警方已经控制涉事城管人员,并经家属同意对死者遗体开展法医检验。(见本报今日B01版报道)
城管与瓜农发生冲突,瓜农死了。真相大白前,谁也没法说“城管打死了瓜农”,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要是没有与城管的这场冲突,邓正加当时肯定不会悲怆地死在那堆西瓜旁边。
按常理而言,瓜农对于城管,是有畏惧,甚至有不占理的卑怯。弄到剑拔弩张的地步,无非两个原因:一是强势者太过欺负人,“兔子急了也踹鹰”;二是断绝了弱势者的生念。要是当真如目击者所言,城管“搬西瓜”“抢秤砣”,这跟踹门夺户有什么差别呢?拼命自然有拼命的理由,逼人拼命的,往往是悖逆公平正义的过格权力。
历史一再证明,温柔的“眼神执法”、装二的“卖萌执法”、行为艺术的“下跪执法”等,不过是在城管症结上挠痒痒。真正的问题,是揪出屡屡有匪化倾向的城管背后的“老虎”——没了“老虎”,狐假虎威才不会上演;没了“老虎”,制服上的残蛮与彪悍才不会让着装者像打了鸡血一样。城管伸出去的手为什么能在私权怀里乱摸——说到底还是两个问题:一是我们究竟要城管干什么?二是城管干什么谁来监督?前者拷问的是地方部门对依法行政和法治政府的真实态度,后者拷问的是城管制度究竟有多大的自由弹性。
最可怕的“老虎”还在于:一旦地方政府暗示过城管可以“管理”摆不上台面的事情,就注定了这一公共管理与服务的职能打开了匪化的盒子。你需要它们出一些不合法的“力”,就得承受这种“力量”带来的伤害惯性。创文创卫、拆迁难题……冲在最前面的城管,自然摸熟了“每一场战役”的脾气。这个时候,什么“贩夫走卒,引车卖浆”,地盘上的弱势营生,不过是其展示特权的蝼蚁。这是一个定律:城市管理一天不能真正法治化、人性化,城管闹出的惊悚片,就一天不会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