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孩看了晚报报道后来买瓜，不让找零就走 下雨了，老赵急忙给西瓜遮雨 在路边铺张凉席，就能凑合睡一晚

    □记者 忻尚龙 见习记者 余子愚 实习生 郭丽娜/文 记者 杜武/图

    核心提示

    瓜没卖完，洛阳晚报记者与瓜农一起露宿街头。晚上有醉汉来买瓜。第二天下了一阵雨，瓜的销量更差了。瓜农5岁的儿子蛋儿1岁时就开始随父母卖瓜。“洛阳，有一条大马路，一头连着菜市场。”他说。

    23点58分 瓜摊挪到丽景门，醉汉过来买西瓜

    21日晚，卖了一天的瓜，到了晚上，周公路一带行人渐稀，连超市都关了门。

    赵师傅带着老婆孩子，来到老城丽景门附近，“这里有几家小饭馆是通宵营业的，把瓜摊摆在这里，一晚上还能卖十几个”。

    23点58分，有个醉汉光着膀子晕晕乎乎地晃过来，说要买瓜。刘银平悄悄说：“别理他，他一会儿就走了。”

    醉汉纠缠不休，一定要买：“我就要这个！就它！你给我切开！我看熟不熟！”赵师傅实在拗不过，只好把瓜剖成两半，黑籽沙瓤。醉汉乐道：“哎，不赖，好瓜。”醉汉把瓜往秤上一放，眯着眼一看说：“三块钱！”把钱一丢就走了。

    刘银平偷笑：“还中啊，他还知道看秤。”

    凌晨2点 铺张凉席睡路边，蚊虫叮咬难入眠

    22日凌晨2点，路上行人更少了。我们算算账：忙活一夜，瓜也没卖几个，每斤6毛钱，一共卖了二十六块钱。

    蛋儿白天疯玩了一天，开始打瞌睡。刘银平铺开凉席让蛋儿躺下，又给他盖上一条薄毛巾被，用纸板扇风，帮儿子赶蚊虫。

    快两天了，赵师傅还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有人晚上专门趁瓜农睡觉的时候偷钱，所以我跟媳妇儿替换着睡，一两个小时换次班”。

    记者困得实在坚持不住了，把凉席铺在地下躺下休息。忙活了一天多，身上又湿又黏，胳膊上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大包，随便挠个痒痒，都能用指甲刮下一层泥来，用纸巾轻轻擦下脖子，纸巾立马就变成了土黄色。

    后来，记者稀里糊涂睡着了，后半夜还被冻醒了一次，从包里把雨伞掏出来打开，放在胸前挡风。赵师傅此时也睡着了，身上穿着白天的单衣。

    6点 突降阵雨，瓜农叹“老天爷要杀人了”

    早上6点，我们重新回到周公路上赶早市。天阴沉沉的，一会儿竟下起了雨。

    赵师傅忙把预备的一张大塑料布伸开盖住瓜车。忙活完西瓜的事儿，他才拉着老婆孩子躲到一棵树下躲雨。“人淋了，身上一会儿就干了。瓜淋了，可就卖不出去了。”赵师傅说。

    幸好这次是阵雨，一会儿就停了。雨后天气凉爽，买瓜的人更少了，虽然瓜价一降再降，一斤只卖6毛钱，但是生意仍不好。一上午，赵师傅只卖了36.8元钱。

    “老天爷要杀人了。”一个洛宁瓜农叹道，“还有好几亩地的西瓜没收，再下几天雨，瓜非烂到地里不行，咋弄啊？”

    快中午时，一名城管过来让我们把瓜摊挪挪位置，当时有顾客正在买瓜，这名城管安静地站在一旁，等顾客买完瓜，才催促我们快点挪地方。

    记者说，按规定，瓜农可到瓜果直销点卖瓜。刘银平说，直销点太少，不够用，而且直销点大多在背街小巷，人流量小，西瓜不好卖。生意较好的位置，大都被瓜贩占了。这些占了好位置的瓜贩，还不让瓜农在他们旁边卖瓜。

    16点15分 一个瓜少卖一两毛钱，她都直心疼

    刚到洛阳，赵师傅吆喝“八毛一斤，包熟包甜！”当天下午，已经改成“西瓜便宜了，便宜卖了！”16点15分，一个姑娘挑了一个西瓜，三块二毛钱。姑娘说：“三块吧。”赵师傅着急卖瓜，说：“中！三块就三块。”刘银平摇摇头心疼地说：“每个便宜一两毛，一车下来就得亏好几十块钱。我们来回一趟的油钱都要30块呢。”

    有个市民买了六个瓜，想请赵师傅帮忙拿到家里。记者自告奋勇，帮市民拿西瓜。一路走到市民家，大概15分钟。六个西瓜，刚拎也不觉得多重，但等到从市民家出来后，感觉胳膊肘的筋都好像被拉僵直了。

    18点 蛋儿说，“洛阳，有一条大马路，一头连着菜市场”

    18点，瓜还是不好卖。蛋儿爬在拖拉机的驾驶座上，认真地画了一个西瓜，还带着瓜秧。“俺蛋儿从小喜欢画画，老师经常夸他画得好。但在乡下没条件让孩子学画画。”刘银平摸着蛋儿的头说。

    “蛋儿，卖瓜苦不苦？”记者问。“不苦。”蛋儿说。“他一岁多就开始跟着我们卖瓜，这日子早就习惯了。”刘银平说。

    洛阳，在蛋儿的小脑瓜里是什么样呢？“洛阳，有一条大马路，一头连着菜市场。”蛋儿一字一句地说，“还有可多玩具！”刘银平说，蛋儿虽然来过洛阳很多回了，但是除了走街串巷的卖瓜，几乎哪儿都没去过。记者决定晚上带着蛋儿去逛逛新区，此时赵师傅的瓜车里，还有不少瓜。

    当晚赵师傅能顺利卖完瓜带着蛋儿回家吗？敬请关注明日本报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