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的父亲8年前离世后，下岗的母亲当过保姆，捡过破烂，摆过地摊。虽然有些同学看不起徐意，但他心里很踏实，母亲是凭劳动所得在支撑这个家。

    近期，母亲常常对着镜子描眉、画唇、擦粉，身上还喷着浓浓的香水。对母亲的这些异常举动，徐意非常反感，更反感的是母亲经常很晚回家，回家后只要手机一响，便又会立刻出去。

    徐意知道，自己上高中的学习费用不低，但母亲赚钱也不能……他脑海里经常浮现出袒胸露背的发廊妹、休闲女的形象，并认定母亲就是其中的一员。因此，他决定和母亲好好谈一次：“妈，你们做这行的很赚钱是吗？”

    “嗯，做一个人能赚几十块钱，运气好的话碰上个老板，赚三两百块也是有的。钱已经不是问题了，你就安心读书吧。”

    “可是，同学们都在背后说我呢！你改行吧？”

    “妈没文化，不好找工作。这工作虽然不体面，但好挣钱啊！”母亲的手机响了，她接完电话就又冲了出去。徐意决定等母亲回来就摊牌，如果母亲不改行，她就辍学外出打工。

    半夜时分，母亲一身疲惫地回来了，进屋后对徐意说：“妈胃痛又犯了，帮妈倒杯开水吧。”徐意把开水和胃药端过来时，母亲却歪在沙发上睡着了。这时母亲包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徐意马上把包拿到一边掏出手机，打算把打电话的人臭骂一顿。

    “喂，芳姐吗？高速公路上发生车辆追尾事故，刚送来了6具尸体，你赶紧来处理一下！”

    “我妈太累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徐意说。

    “睡了也得把她叫来。殡仪馆另一个化妆师住院了，只剩下你妈一个化妆师了。”电话里传来不容商量的语气。

    “妈……”徐意泪流满面地叫醒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