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今时宠,能忘旧日恩。
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
——王维《息夫人》
唐朝著名诗人王维,15岁就到东都洛阳闯荡,21岁时结识了李隆基的弟弟、岐王李范。王维凭借聪明才智慢慢进入上流社会,成为当时京城中达官贵人的座上客。宁王李宪(李隆基大哥)、岐王李范和薛王李业,三位超级王爷更是对他格外欣赏。这首诗就是王维在李宪的要求下所作,其中包含了两个动人的故事。
息夫人是春秋时期息国国君的夫人,出生于陈国的妫姓世家,因嫁于息国,人称息妫。因容颜绝代,目如秋水,面如桃花,又称“桃花夫人”。公元前680年,楚王灭了息国,将她据为己有。
李宪为何要让王维作诗呢?原来,唐玄宗李隆基的父亲李旦,在李隆基和太平公主的鼎力相助下当上了皇帝,却为立太子一事发愁,按理说应该立长子,即宁王李宪。可是自己的皇位主要是靠李隆基拼来的,不把皇位传给李隆基不合适啊!正在李旦左右为难之际,李宪上奏,痛哭流涕地坚决辞让,甚至以死相请。
做了太子的李隆基意气风发,为了消除隔阂,他继续与弟兄们保持亲密关系,还特意制作了一床超长棉被及超长睡枕,弟兄几个并排而卧。这就是洛阳安乐窝“五王宅”的故事。
李隆基做了皇帝后,继续对弟兄们照顾有加,实现了双赢。没有野心的李宪,从此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有一天,李宪发现隔壁一个媳妇相当漂亮,直看得他双眼迷离,神志恍惚。他一打听,那女子的丈夫只是个卖烧饼的。于是,他给了卖烧饼的一大笔钱,让他远走高飞,然后把他媳妇拉了过来,视为心肝。可那女子是个烈女,任你百般殷勤,她一天到晚愁眉苦脸,一年过去了,依然如故。
李宪良心发现,派人找来那女子的前夫。夫妻相见时,女子止不住泪流满面,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李宪为他们的真挚感情所打动,款待了这对原配夫妇,然后给了他们一大笔钱。在感叹钦佩之余,他请左右文人作诗,以述其状。王维正好在场,遂提笔写了这首诗。
“莫以今时宠,能忘旧日恩”,是以息夫人的口吻说,不要以为你今天的宠爱,就能使我忘掉旧日的恩情。
“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旧恩难忘,新宠实际上是一种侮辱。息夫人在富丽华美的楚宫里,看见花开也高兴不起来,仍满眼泪水,对楚王始终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