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艳
寂寂函关锁未开,田文车马出秦来。
朱门不养三千客,谁为鸡鸣得放回。
提到函谷关,人们津津乐道的莫过于那句歇后语:孟尝君偷过函谷关——鸡鸣狗盗。唐朝诗人胡曾的这首《函谷关》,写的就是孟尝君田文得食客相助,偷过函谷关返齐的故事。
初中课本《冯谖说孟尝君》,讲述了齐国贵族孟尝君是一位乐善好施、礼贤下士的君子。当时许多人投奔到他的门下,他来者不拒,有能耐的委以重任,没本事的也给予保暖衣食,最多时养活了3000多名吃闲饭的人。其中有一个流浪汉叫冯谖,寄食孟尝君门下还嫌待遇不好,每天抱着长剑发泄不满:“剑啊!咱在这里食无鱼,出无车,无以为家,这日子没法过了。”孟尝君不仅没有斥责他贪得无厌,而且满足了他的所有愿望。正是这个冯谖,在孟尝君为相数十年间尽心辅佐,甚至在孟尝君被罢相、属下散尽的落魄关头,仍然忠心耿耿,积极追随,成就了主仆之间情深意厚的千秋佳话。
有一次,孟尝君奉齐王之命出使秦国,秦王却将他扣留,准备找个借口杀掉。孟尝君向秦王最宠爱的妃子求救,这个妃子却想要孟尝君那件世上独一无二的白狐裘,而这件白狐裘在孟尝君刚到秦国时就献给了秦王。孟尝君的随从人员中有一门客善偷,当夜便潜入秦王的储宝库把那件白狐裘偷了出来,献给了秦王的爱妃。于是,这个妃子在秦王面前尽献媚言,秦王终于答应释放孟尝君。而秦王把过关文书发给孟尝君不久就后悔了,又连忙派人追杀。
孟尝君拿到过关文书后,与一班随从狂奔到国界处的函谷关,此时正是深夜,关门不开,守关军士总是在黎明鸡叫时才开关门。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在这危急关头,一位善口技的门客学起鸡叫来,守关军士遂开了门,放他们过关。当追兵赶到时,孟尝君一行已经走远了。
孟尝君平生宽厚待人,仗义疏财,在关键时刻得到了食客的回报。那些鸡鸣狗盗的食客,用自己的看家本领回报了主人的知遇之恩,保全了主人的身家性命,使孟尝君得以再续谦谦君子之风,闻名天下。
鸡鸣兼狗盗,论德不论勋。鸡鸣狗盗本是贬义词,常用于那些不务正业的龌龊小人,但也正是这些下作伎俩,助孟尝君有惊无险地回到家乡。孟尝君对门客无论良贱一视同仁的胸襟和智慧,从这件事中得到了完美的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