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像蛇一样直往人怀里钻，我打工的冰川羽绒服专卖店，这时进来了两个女顾客，一个是60多岁的老婆婆，穿着一件臃肿的旧棉袄；一个是40岁左右的大姐，穿着款式很旧的呢子外套。

    看打扮，我估计她们也不会买几百块钱一件的羽绒服，便不冷不热地看着她们。大姐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好半天才挑了一件深蓝色的中长款羽绒服，问我：“妹子，这件有160号的吗？”

    老婆婆却抢着问我：“丫头，这件羽绒服多少钱？”

    我不冷不热地说：“原价889元，圣诞节快到了，七折促销，622元。”

    “芳，太贵了，咱不买！”老婆婆猛地夺下大姐手上的羽绒服往原位上挂。

    “妈，你先试试，不一定买啊！”

    大姐又满面笑容地对我说：“妹子，我婆婆还没穿过羽绒服呢！过几天她又要回乡下了，要是合适，我想给她买一件。”

    穿上羽绒服的老婆婆一照镜子，显得特别精神。大姐围着老婆婆左看右看时，老婆婆却快速地脱下了羽绒服：“芳，俺穿不习惯，不买！”

    大姐很顺从地搀着婆婆往外走，走之前还冲我笑了笑。我心想：这人真虚伪，刚才她还说要给婆婆买一件呢！

    两个小时后，大姐急匆匆地跑进来：“妹子，我婆婆试的那件羽绒服没卖吧？我想买下，但要麻烦你帮个忙。”

    我把那件羽绒服递给她，她翻出里子走到缝纫机前对我说：“麻烦你在这里子衣缝边打个大补丁，622元，我不少给一分钱。”

    第二天下午，穿着新羽绒服的老婆婆来了，我心里一惊：她是不是来扯皮的？没想到她对我说：“丫头，这羽绒服就是好，又轻便又暖和，我儿媳妇说你店里有一批次品羽绒服处理，还说我这件有补丁，所以才卖120元。丫头，我想给她也买一件处理的，她在工厂里三班倒，夜里可冷了，也没穿过羽绒服呢！”